但是很快我又笑不出了,陸言辰輕輕按一下我的傷口,我就痛得抽縮著身子。
他沒罵我活該也沒說我笨,一點都不像往常,原來陸言辰嚴肅起來,比我想象的要冷。
白司明似乎在外麵敲門,陸言辰走過去,拿了東西又很快回來。
“有點痛,你忍一會兒。”
說完,他摁著傷口,一口氣拔了出來,心裏一抽一痛,我直接暈了過去。
我已經來不及細想,到底是失血過多,還是我把自己痛暈了。
不過,在暈倒前的那一刻,我還是死死捐著他的衣角,打死不放手。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身上又冷又熱的,一會兒似乎有人給我擦身子,一會兒又似乎有人給我穿衣服,過了好久,整個人才慢慢暖了下來。
我感覺有冰涼的手碰到我額頭,很快又被塞了一顆藥在嘴裏,接著又被渡了一口水。
我乖巧吞下,隻覺得渾身沒力氣,明明還有意識,但就是連手指都動不了一下。
眼前有點兒亮光,一會兒又暗下去,聽著“吱呀”聲,應該是有人進來了。
“言哥,什麼時候出發?”那是白司明壓低的嗓音。
我豎起耳朵,隻聽陸言辰在我身旁,淡淡道:“外麵收拾得如何了?”
“如你所料,妖州一破,蒼狐就慌張逃出大祭司的軀殼,不過我一直在一旁等著,現在已經被關在瓶子裏了。”
我想,陸言辰現在應該點了下頭,下一刻,白司明又道:“那些黑蛇都被處理掉了,果然就是他們拿來防禦外敵的,食人鬼還在你的結界裏,它們找不到主人,簡直不堪一擊。”
“這裏的樹木都在慢慢消失,其他的都一目了然,我想應該沒什麼遺漏了。”
白司明說完,又支吾道:“不過,妖州應該已經在殉葬坑附近,整個妖州分崩離析也需要一兩個小時,言哥,要不,要不等嫂子醒了一起走?”
我一顆心都被他這句話提了起來,多希望陸言辰接下來會說一句好。
但我聽到他沙啞著嗓子道:“不必,顧如俊會照顧她的。”
說完,似乎是站了起來,我想抓著他的衣角,但是手都使不上力氣,被他輕輕一拉,手心已經空了出來。
陸言辰就這麼拋下我了麼?
眼角似乎又有滾燙的液體流出,我聽見白司明啞著嗓子說:“你們這樣,我看見都怪難受的,言哥,都這麼多年了,我看嫂子也喜歡你,要不再談談?”
我沒聽見陸言辰說話,心裏一沉,隻感覺到手上似乎被塞了一塊涼冰冰的東西,又感覺有人幫我拂去了額上的劉海。
殘梅香淡去,我聽到陸言辰在離我好遠的地方道:“走吧,去殉葬坑。”
他甚至沒有回答白司明的問題,可能走的時候都沒回頭。
話音剛落,世界都安靜了,任由我內心怎麼呼喚,他都不會再聽見。
我腦中似乎又閃過君白的影子,這次是她站在陸言辰寢殿的門口,徘徊許久,最終也沒進去。
我聽見她低嚷,“反正都要走了,再看一眼又有何用,倒不如來個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