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有點兒厲害了,因為我覺得,他沒有出現幻聽。
看白司明畫到一半的標記,指不定就是他!
我試探道:“你還記得幻聽的時候,都聽見什麼了嗎?”
大漢眼珠轉了一圈兒,道:“讓我想想啊,人老了,記性都不好。”
他忽然一拍手掌,道:“記起來了!”
“哎,顧什麼,都說了往這邊走,你走來這裏幹啥?看吧,迷路了,他們找不到我們,看你要不要在這裏餓死!”
“呸,老子即使是死都不要和你死一塊兒。”
學著欠揍的語調說了那麼幾句,大漢又道:“顧什麼我就不記得了,不過大概內容我還是記得,這兩人說起話來就像想吵架。”
我心裏一喜,感覺心頭大石都放下了,這顧什麼絕對就是顧如俊,白司明這是和他鬥嘴呢。
還有心思鬥嘴,這證明他們還安全。
那個大漢沒看我的表情,繼續道:“還有幾句來著,你讓我想想。”
“記起來了。”他一抬頭,又開始模仿他們的語氣,“還不是你,畫個屁標記,標記沒畫好還把機關觸動了!要是我妹為了看標記掉了下來出什麼事兒,我和你沒完!”
“你妹有言哥看著,會有什麼事兒?一天到晚婆婆媽媽,今晚吃什麼想好了嗎?我的背包丟了,幹糧對半分!”
“一口一百塊。”
“顧什麼,破餅幹還一百塊,你咋不去搶?”
“那你別吃啊!”
說完,那大漢又道:“大概就這些了,這兩人,都生死關頭了還在討論這些,這怎麼可能嘛,就是我餓暈了出來的幻覺。”
我覺得吧,大漢覺得是生死關頭,對白司明和我哥來說卻可能不是。
他們可能會被困,但是不一定會覺得這是難事,隻要我們盡快彙合了,比什麼都好。
我仔細思索他們會去哪,這白司明背包丟了,又要去找我們,會不會先跑去溫泉瀑布那裏?
畢竟有水源的地方最適宜生存。
我有了主意,就對大漢說:“你說的淡水地在哪啊?我背包的水也快沒了,去這裏裝一點兒也不錯。”
我想隻要是活水,一定有入口有源頭,跟著出去就對了。
可惜,大漢沉思一會就說:“離這裏有點兒遠,這機關複雜,不知能不能走到。”
可能看見我一臉沮喪,出於現在同坐一條船上的共通感,又安慰我,道:“我帶你去找找,哎,反正我也得喝水,在這裏始終也出不去,臨死有個伴也不錯。”
“死不去的。”我安慰他。
那大漢擺擺手,“小姑娘你這是才來吧,還有兩小時就入黑了,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什麼叫做絕望,到時候你得跑快點兒。”
說完,還露出一種類似驚恐疲憊的神情。
我看看這周圍,除了手機光都是黑漆漆的,兩邊都是牆,除了偶爾讓我避開的坑,就空無一物。
沒棺材沒屍體,我也沒感受到鬼氣,能恐怖到哪去?
可能這就是山外有山,當時的我還是見識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