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確定陸言辰現在一定化實了，不然哪來的重量感。
他聽見“哢嚓”一聲，連忙再退一步低頭去看，就這麼一退，整個手掌都被他一腳踩得粉碎。
我憂傷地捂住眼，“陸言辰，你踩著別人了。”
也好在陸言辰本來就在冥界，生死之事，惡鬼什麼的都看多了，隻是略皺眉頭，就蹲下來查看。
我瞧見他還要拿起手骨來看那麼變態，連忙轉身，裝作不認識他。
陸言辰果然是個不正常的鬼，連碎了的骨頭都不放過。
“卿卿，過來。”陸言辰在我身後低聲道。
“拒絕。”我堅定自己的立場，平時去菜市場看見魚販子殺魚，那條魚一直在掙紮，我都會忍不住別過頭，雖然現在都能殺“野豬”了，但也不代表我能淡定的去看人骨。
再想想現在身邊一個鬼，地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骸骨，還有個被謀殺的“野豬”，我感覺周圍都冒起了寒意。
“轉身，蹲下。”陸言辰懶得和我廢話，直接命令我。
我更走遠一步，要和他劃清界限，“有什麼直說，我對人骨沒興趣。”
“我教你怎麼分辨這個人是怎麼死的。”陸言辰平淡地道，那語氣好像要我和他去吃飯一樣平靜。
我咽了口唾沫 ，終於轉過身來，但依然不情不願，“陸大俠，其實我對法醫這個專業沒什麼興趣。”
就這麼說吧，以前報誌願，我甚至想過去做精神病科醫生，也沒想過去做法醫。
陸言辰見我磨磨唧唧的，終於要忍不住了，三兩步上前，直接把我拖到人骨旁，還強硬讓我蹲下，說:“這是人骨，死了很久了，靈魂都早就不在了，你惡鬼都見過，還怕個毛?”
其實，我一直覺得屍體和鬼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我不知道從何說起 瞧見陸言辰一臉認真，隻能強忍著不適，蹲下。
心裏安慰自己，其實這和見鬼沒什麼差別。
陸言辰拿起他踩斷的指骨，問我，“你能看到什麼?”
“白骨啊。”我正兒八經回答。
陸言辰恨鐵不成鋼，“你再想想，那是我踩斷的指骨。”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是我，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瞧著他眉目分明的臉，高挺的鼻子，有點兒懵，他又出了一道鬼氣示意我看，我瞧著鬼氣在我眼前轉來轉去，忽然又醒悟過來。
陸言辰是鬼，即使化實了重量也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樣重，當然，他刻意為之除外。
那這麼點兒重量，怎麼會壓斷人的整個手掌骨?
除非這個白骨已經腐蝕的差不多了。
但現在看，雖然衣服有年月了很殘舊，白骨也不新鮮了，也不至於一碰就碎吧？
我想起外麵那片荒原，起了個想法，“陸言辰，他會不會是被紅雨腐蝕死的?所以骨頭都特別……特別脆?”
“跟得我多了，總算聰明了點兒。”陸言辰拍了拍我的頭。
但我才想起他的手碰過白骨，嚇得彈了起來，連忙甩頭。
陸言辰好笑地看著我，“剛剛用的是鬼氣把它拿起來，沒真正碰到它，你怕什麼?”
“……”
我瞪了他一眼，蹲下來繼續聽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