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差不多了，可是現在出發？”
謝必安自然同意，這大晚上偷偷摸摸的，我在他的掩眼法下，混出了大門。
就在準備關門之時，一道冷氣飄過，小灰直撲到我懷裏來。
我又把它拎起來，道:“我要去幹票大的，你在這裏等我。”
我看到小灰的腦袋不停地搖，似是拒絕。
這就很頭痛了，小灰怎麼忽然就不乖了呢？
“靈寵一般都很有靈性，它可以察覺到你情緒的波動，這看著是不放心你。”謝必安在旁邊解釋。
我有點感動，拍了拍小灰的腦袋，“乖啊，回來了給你買香吃。”
小灰的小爪子抓著我的衣袖，就是不放。
小灰是鬼，用的也是鬼力，這麼抓著我，我竟然想分開它的爪子都做不到。
“帶上它吧。”白無常一句話嚇得我整個人都清醒了。
“帶上它？必安，你不是說那河對鬼類有限製，會驚動到帝君麼？還有泫黿對鬼力也很敏感……”
這怎麼想都覺得帶上小灰不是明智之舉。
“它是靈寵，而且同樣是早就滅絕了的精怪，說起來和泫黿也有共同之處，帶上它，讓它在河上等你也沒壞。”
謝必安都這麼說了，小灰聽完還一個勁點頭，我終於放開拎著它的手，也同意了。
或者這小灰還有什麼能耐，可以幫著我呢？
再次去到河邊，發生的事和之前差不多，很快，我又再次進入水上鬼市。
可惜的是上次我抱著獵奇的心態來，現在卻得有不怕死的決心。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越久表情越緊張，就連劃船的白無常都感覺到了，“顧姑娘，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他的語氣雖然一如既往地溫和，但我察覺到裏麵還透著點輕蔑，脾氣上來了，更是脖子一硬，道:“從來沒怕過。”
啊呸，其實怕得手心都冒冷汗了。
謝必安沒再說話，繼續向前劃著，要去那個他所說的最深處。
“姑娘，買花嗎？瑩瑩草，晚上會發光，送心上人一片星空呀。”
一隻穿著花衣裳的狐狸劃著船到了我們隔壁，又搖了搖手上的東西。
我被這白色一點點的亮光迷花了眼，都說古時有水中撈月，現在竟然還有用草當星星。
我瞧著這枝梗上的星星點點，道:“這隻能拿在手上，怎麼變滿天星空？”
這唬人呢，不如去買熒光棒，亮光還大一點。
但我才說完，那花衣裳的狐狸竟然詭異地用爪子捂住嘴低笑，“姑娘一看就是第一次來我們這裏。”
說完，拿出一枝瑩瑩草搖了搖，那頂端處的亮點竟然脫開了枝葉，緩緩升起，最後停在它頭頂上，一晃一晃，漂浮在半空。
“可以維持一小時呢，姑娘買一把回去送男友呀。”它又開始一邊劃船追上我們，一邊推銷了。
此時，白無常才咳了一聲，“顧姑娘，抓緊時間。”
我想起還有正事，隻能失望離去。
這水上鬼市有那麼多特別的事兒，我竟然都沒有機會一次看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