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很想告訴我哥,我們這老城區舊房子都不值錢,白司明房間的擺設還是他自己買來的,這情況租出去,一千一個月不能再多了……
而一千塊,對於白司明來說,是錢麼?
但是我不敢刺激幫白司明晾了半天衣服的我哥,心虛地誇他一句好樣的,就飛快溜了回房。
我想,明天除鬼應該會選在中午,那會兒陽氣最盛,對驅邪師來說也是最好的。
把手機鬧鍾調到八點,再玩了會兒手機,看見這黑色的外殼又想起渣鬼。
這渣鬼走了還真不回來,越想越憋屈。
如果都找不著他,我哥又不要說,我網上也搜不到,那該怎麼知道“泫黿”是什麼玩意兒?
我想起陸言辰曾經留了幾道符給我,上次他受傷要回去療養,說是隻要燒了叫他名字,就會找到他。
以前都以為用不到,但是才過多久,我竟然就自打臉了!
我整個人都很頹廢,感覺自己臉皮越來越厚,現在還得找到當事人,旁敲側擊問出能醫好他的東西是啥,可以說沒有比我更苦逼盡責的好老婆了。
我拿出壓箱底的符紙,黃色的符紙上,歪歪扭扭地畫著一些符號,感覺看上去比驅邪符還複雜。
看了半晌,我又找來鐵盆,直接在房裏點燃了。
那符紙很快在盆子裏燃燒起來,而且不同於以往的黃火,這符紙燒起來,和煤氣灶最裏層的火一樣,是淡藍色的。
而且它燒得很慢,就好像這不是紙,而是什麼難以點燃的東西一樣。
我瞧著冒起來的黑煙,叫了幾聲,“陸言辰,陸言辰,陸言辰。”
但是,符紙燒完,我也叫累了,周圍都靜悄悄,毫無反應。
也不知道是信號接不通,還是陸言辰不想理我。要是他不出來,我總不能給自己手腕一刀,死了下去冥府找他?
這不行的,別說我不想死,就算我想不開了,自殺死也走不了冥府正常程序,而且我這種普通小鬼,根本去不到第九殿。
我發了狠,心裏一股股湧起酸澀,又點燃一張符紙,瞧著黑煙升起,又念道:“陸言辰,渣鬼,衰鬼,色鬼,尼瑪,你連老婆都不要了!”
一張符紙燒完,周圍依然沒動靜,好像陸言辰給的紙就是忽悠我的一樣。
我急了,想起白司明也用這方法找過他,立馬撥通白司明電話。
很快,那邊傳來輕輕的一聲“喂。”
“白司明!”我連忙喚了他一句。
不知發生了什麼,這大晚上的,他那邊卻很吵雜,不像在派對或者街市,就是那邊一直傳來一種有規律的磨鐵聲。
他輕輕“嗯”了一聲,語調不像之前活潑,反而有點疲憊,“卿卿,怎麼了?昨天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你在哪?白司明,你該不會遇到了什麼事?要是解決不了,說出來我們一起商量商量。”
我想無論聽語調還是其他,白司明都不像沒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