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車門,清晨的寒風就吹了進來,我才裹了裹領子,他就把一袋麵包和一瓶牛奶扔了給我。
“言哥,我的呢?”白司明在那怪叫,但陸言辰瞪了他一眼就立馬閉了嘴。
我看著眼前的東西,心裏一暖,又嘴硬道:“剛剛那饅頭就夠飽了,你這多浪費錢啊。”
“讓你吃就吃,哪來那麼多意見。”陸言辰冷硬地拋下一句,轉過臉不再理我。
好吧,陸大人讓我吃我必須得乖乖吃。
我不說話了,打開包裝紙一邊咬麵包一邊喝牛奶,不過混著牛奶吃麵包,真的比啃冷饅頭舒服多了,全身都暖暖的,一直暖到了心裏。
反而是白司明繼續了剛剛的話題,“嫂子我跟你說,言哥就是我救命恩人,要不是十幾年前他救了我,現在LW公司都不知道是誰的了,是吧,言哥……”
原來如此。
有時候我很好奇,陸言辰十幾年前到底在人間幹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還會順帶救了個小弟。
難道其實白司明是十幾年前他要找那個女人的失散多年的弟弟之類的?
但我見他閉眼抿唇,一副置身事外不理我們的樣子,最後還是沒問出口。
眼角餘光瞥到我手上新買的銀手鐲,手鐲下就是冥婚的標記,這還是擔心再被別人認出這印記又拿我來威脅他,才專程買來遮著的,又在心裏歎了口氣。
到時候這廝真的會放我離開麼?而他離開,我到時候不舍得了可如何是好……
這事,真磨人啊。
越野車一直在快速前行,越開越偏僻,很快就進了小道,我看見白司明偶爾看一眼導航,這應該是早就和陸言辰商量好路線了。
吃完早餐就犯困,車搖搖晃晃的,聽著白司明放的古典音樂,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再醒來看出窗外,才發覺車早就停了,眼前是一片小村莊。
這小村莊一棟棟別墅成排排列著,每家每戶還有個小花園,爬山虎在花園牆上爬滿了外壁,看起來風景不錯,還是個土豪村。
再往身旁看去,陸言辰早就不在了,我問還在車上打遊戲的白司明,“陸言辰呢?”
“言哥啊?去找吳道長了唄。”白司明頭也不回地說著,眼睛就沒離開手機屏幕。
我下車吹了會冷風,觀察了眼地形,可以說這地兒要是沒陳源勇給的信息,沒誰會知道炎道吳家就在這裏,不然怎麼叫大隱隱於市呢。
吳家也算是有幾百年傳承的驅邪家族了,比起我哥這種半途出師的半吊子強到不知哪裏去,平時這種家族的人見了我們都是不會正眼看的,而現在我竟然要和陸言辰去處理他們都解決不了的事兒。
想想還真神奇。
這臘月的風是真冷,刺骨還透著寒氣,站了一會我就扛不住了,鑽進車裏打算旁敲側擊打探一下陸言辰十幾年前的事兒。
我摸了摸下巴,心想這白司明看樣子比白無常易哄得多,給塊糖應該就能賣了陸言辰。
“白司明。”
我輕輕喚了他一聲,心裏的小算盤打了千百遍,壞笑著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