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季先生好好休息。”周長春憨憨的笑了笑,目送季森上了樓。
季森一上樓,顧通就把端硯拿了過來,嘖嘖聲道:“這位季先生還真是性情中人。”
周長春不解:“顧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季先生一看就不是富貴出身,可他身邊卻帶了個小廝,初次見麵,一出手就是一塊價值好幾百兩的端硯,這難道不是性情中人?”顧通故作高深的捋了捋小胡子,說道。
“什......什麼?!”周長春和梁氏一驚,聲音都變了:“這塊端硯值好幾百兩銀子?”
他們還以為最多也就值個幾兩銀子,又是用過的,想必不值什麼錢,沒想到......
“不行,我得把這塊端硯還給季先生才成。”周長春把小石頭塞到梁氏手裏,就要去拿端硯。
顧通手一躲,恨鐵不成鋼道:“你們能不能有點出息?一塊幾百兩的端硯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了!”
“顧先生,我們和季先生非親非故,他送這禮對我們來說真的有些過了。”周長春苦著張臉道。
他這輩子最怕的事就是受人恩情了,季先生無端端送小石頭這麼貴重的見麵禮,他不安啊。
“這禮是季先生送給小石頭的,又不是送給你們的,你們有什麼資格替小石頭把東西還回去?”顧通翻著白眼說道。
周長春哭笑不得:“顧先生,小石頭還小,他懂得什麼呢?”
“長大不就懂了?”顧通不以為意。
米聰聰若有所思的看了自家師父一眼,也笑著勸道:“周伯,娘,剛才季先生的態度你們也看到了,你們要是真把端硯還回去,季先生說不定真會生氣呢。”
見周長春一臉糾結,米聰聰又問道:“對了,周伯,這位季先生叫什麼名字?”
周長春想了想:“季先生的大名好像叫季森。”
季森?!
米聰聰鳳眸微瞪,難道是上輩子那個因為彈劾二皇子而被逼辭官,後死於一場意外的耿直禦史季森?!
米聰聰穩了穩心神,問道:“周伯,那季先生這是要去哪裏啊?”
“說是去京城。”周長春滿臉笑意道:“這位季先生見多識廣,不但清楚彰州之事,對京城裏這些年發生的大小事都清楚得很呢。”
正因為這位季先生說起了彰州的事,他才跟季先生聊了起來的,他沒想到的是,季先生居然知道剛兒在彰州下麵一個縣當縣令,還直誇剛兒是個能幹實事,真心為百姓的好官。
剛兒為官有好的口碑,他聽了也高興。
米聰聰眸光閃了閃,看向了自家師父,見自家師父笑得意味深長,米聰聰便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根據前世的記憶,這季森好像就是彰州人氏,具體是哪個縣的人她就不清楚了,如果她猜得沒錯,這次季森回京城應該是與複起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