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蓮雖然還和他最親,但已經懂事很多了,不象開始那麼纏著他了,隻是那天突然乳頭疼,以為得了大病,跑到他跟前痛哭道:“大舅啊,我要死了。”嚇得他腦袋“嗡”一聲,一把扶住她問:“咋的啦?”聽說她乳頭那裏疼,他也不知何故,一把抱起她去問懿瑩的奶奶。奶奶一聽就笑了,說:“女大十八變,這就是一變。死不了,疼疼就好了,以後就成大閨女了。”一時間又成了女人間的的笑話。
自芸香又懷上珍兒以來,他還沒和她行過房,今天已是她滿月後的滿月了,應該可以房事了。但芸香仍為自己連生二個女兒不開心,雖然子昂並沒因此不高興,但見他為天驕生龍鳳胎大辦喜宴便更不開心了,心裏有苦卻說不出。
芸香正用搖籃悠著珍兒,夢兒不知為什麼正在炕裏哭,百合正在哄她。一見夢兒哭,他心疼道:“呦,誰欺負俺寶貝閨女了?”芸香冷著臉說:“我罵她了。讓她悠妹妹,她偏給你橫著推,整的小崽兒在裏直打滾兒。這麼點兒就不長好心眼兒。”他嗔怪道:“你也是,一個三歲孩子,能給你看孩子?”說著對夢兒張開兩手道:“來,爹爹抱。”夢兒頓時不哭了,也張著小手跑過來,一入他懷就又冤屈地哭起來。芸香生氣道:“哎呀你個死丫頭,我快成你後媽了。”他笑道:“親媽後媽那是你說的?咋說也是你身上掉下的肉,誰疼還能疼過你當媽的?好了,別和孩子生氣。”又哄夢兒止了哭。百合要從他手裏接過夢兒,他說:“你歇著,我抱會兒。”百合說:“那我回屋了,我還有活兒呢。”他突然想起事來說:“等會兒,和你核計點事兒。我看景利真挺喜歡你,姐夫給你保個媒啊?”百合愣一下沒答話,看了姐姐一眼,就害羞地出去了。”子昂對芸香說:“有門兒。”芸香說:“那也得他們家有門兒才成。”他說:“等著,我來撮合。”
芸香這才發現他鼻孔裏塞著棉團,問:“你鼻子又出血了?”他說:“沒事兒,不出了。”她嘴一撇道:“又讓你那娘娘打的吧?”他問:“你咋啥都知道?”她一哼道:“也就她瘋瘋癲癲的敢打你,別人誰敢惹你活閻王?”接著又說:“該,打你這不要臉的。”他不悅道:“又的瑟,我咋不要臉?”她蔑視道:“你還要臉?天驕兒那也是你姨姐兒。你和香荷兒是沒那事兒了,和天驕兒在一塊兒,偷摸兒的也就罷了,這還給她大操大辦的。”他剛才要給百合說媒就是想哄她開心,結果還是沒去她心病,不悅道:“我就猜你憋不住,準得找茬兒損天驕兒,你要不指桑罵槐地損她一頓,真得把你憋出毛病來;我還就怕你憋出毛病來,香荷兒就夠讓我揪心的了,你們可都得好好的,有啥氣你就都衝我撒出來,都甭憋著。”她一撇嘴道:“瞎操心,我才不會瘋呢!”他問道:“那香荷兒願意瘋唄?”她反問:“那我將來也得瘋唄?”他忙說:“不能不能。我是說,別看你生倆都是閨女,那可都是我的心肝寶貝兒,你要生氣把奶憋回去,那我這個閨女也隻能喝羊奶了。再說了,我和天驕兒也算明媒正娶,她那些姐可都是俺倆媒人。沒和天驕兒操辦婚事我就挺對不住她,這她給我生了一對龍鳳胎,幹啥不慶賀一下?你就想開點兒,噢!”她又挖苦道:“快得了吧,她家人那點兒心眼兒誰還看不出?不就是為了將來和俺們爭財產。你在天驕兒那也沒少藏錢,別以為俺們看不出來。”他哄道:“你這兒也不少,要是嫌少,明個再往你這兒藏點兒,但不行再說我不要臉的話。”她說:“我懶得說。反正你是壓到葫蘆又起瓢,我不說不等於別人都不說,嘴上不說,心裏也得說。”
他沉了片刻,索性往炕上一躺,讓夢兒騎在他身上說:“誰愛說誰說,我就不要臉了能咋的?亡國奴還要臉幹啥?我乃一孤魂,沒臉!”她責怪道:“你別一天嚇人鬧怪的。”他不理她,忽然來了靈感,對夢兒說:“閨女,爹教你寫字兒啊?”沒等夢兒說話,起身將夢兒放在炕上,取來紙和筆寫,趴在炕上一邊想一邊寫,然後念道:“孤魂有臉誰能賞,但求勾踐心膽藏,常念貞觀國不亡,終有龍鳳回大唐。”又抱起夢兒說:“閨女,你也是鳳,但你就叫夢。夢,我的夢!”說著搖晃她,搖得夢兒又嘎嘎笑。
當日,他為天驕生的龍鳳胎起名為“龍兒”和“鳳兒”,隨米姓。除了香荷不屑此事,米家姐妹都很感激子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