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的我和高磊有些無話可說,高磊看了看我,卻首先開了口:“你和美煥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啊?”我又該怎麼回答?我怎麼都感覺不是當事人,或者我連當事人都算不上,因為我感覺自己都是在狀況外,我不明白美煥究竟是因為什麼,對我的態度來了個180度大轉變。我微微笑了笑,雖然這笑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假:“沒什麼啊?難道你看出來有什麼事了?”“這倒是沒有,隻感覺你們怪怪的。”高磊說出了這句話,還略帶些許沉思的表情。“額,社長,真的沒什麼,是你想多了吧。對了,我一朋友找我還有事呢,就先走了。”我故意找借口逃脫。其實我有什麼地方可去?心裏都是茫然的,哪裏還有棲息之地?就像有句話說的一樣:心若無棲息之地,到哪裏都是在流浪。而此時此刻,我感覺自己已經開始流浪了。“那好吧,對了,那個區白霧村的計劃,你也不必擔憂,我會安排好的。你的身體也還需要休息,這方麵就不必操勞了。”高磊對我笑著說道。“那還真是要謝謝社長了,我先走了。”出門的時候,高磊還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鬆,其實我根本不緊張,我隻是有些心累了。走出會議室,看著灑在地上的陽光,有些晃眼。可能是長時間在室內呆在,也很少出來走走,也有可能是這天在一陣陰雨天過後終於露出了陽光。那些天,陰雨綿綿的時候,我在醫院養傷,心裏卻是晴朗無比,而現在,雖然這裏有萬丈陽光,我心裏卻是下雨天。所以我明白,不能怪天陰晴不定,隻能怪自己不能把控情緒。而我這所有的情緒卻隻是因一個人而起。踏在陽光斑駁的小道上,腳步緩慢,遇上了一個十字路口。這是一個通往四個不同地方的十字路口。直走就可以到達寢室,那個吃喝拉撒的地方,也有人曾形容這是最肮髒的地方,不過我不這麼覺得,因為,那至少是我們暫時的歸宿,我們不能有太多強求。往右走就是出校門,校門外有比學校更廣闊的天地,也有比學校更複雜的社會關係。往左走就是圖書館,雖然我是經常去,但是一般都沒怎麼認真看過書,因為我在看一個人,雖然她可能不知道有一個人在默默地看著她,關注著她,現在去這裏,或許能夠找到她,可以問問最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把我心中的所有疑問都說給她聽,把我的心思都給她講,雖然她不見得會接受或者會拒絕。還有一條路就是往回走了,往回走,一直走,經過剛才的會議室可以回到教室,這二十多年來待過最久的地方也就是教室了。我頓了頓,心裏的疑惑解不開,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郭凱現在肯定在籃球場開心地打籃球去了,此時此刻,我竟然不知道找誰訴說。我選擇了往右走,即使心被囚禁,也不能讓肉體被限製自由。走在繁華的大街,我卻又一種冷冷地感覺,因為我覺得自己與這裏的氣氛格格不入。我快速地穿梭在人群中,來到了一個稍微清淨點的地方-------福安小區。經過黃婷婷那棟別墅的時候,我看見了門上的封條,白色的封條上寫著黑色的字,有著紅色的章,一個十字叉就可以封住這裏的一切嗎?我想是不能的,至少在這裏的回憶,誰也沒法把它封住。我突然有些惋惜,這黃婷婷如此執著於救她父母,卻不懂這個世界的六道輪回循環的道理,最終被貓妖利用不說,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知道最後一刻,我仍然看得出來,黃婷婷並沒有為自己的選擇後悔,她隻是在為自己的執念努力著,卻不管它究竟是對還是錯。我拐了幾個彎,來到了小巷,我想找師父聊聊,自認識他師父以來,我就感覺自己與他有著幾分親密的關係。我雖然失去了爺爺,但是卻又得到了一個親人一樣。並且師父懂得的東西太多,既然無事可做,何不努力學習呢?門緊閉著,我敲了幾下,四周安安靜靜,沒有反應,也不知道這時候的師父是否是在死屍店。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門卻“吱呀”一聲開了,裏麵探出個頭發花白的頭,真是師父。“早料到你會來,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師父莫名其妙地說著,聽得我有些雲裏霧裏。“師父,您怎麼知道?”我有些覺得師父神秘兮兮的。“進來再說。”師父拉了拉我。進門的時候,師父就捏了捏我的胳膊,接著又說:“身體恢複的不錯啊。”“那是,還不是有師父老人家關心,徒兒怎麼敢不趕緊好起來呢?”我笑著說道。其實感覺自己還是蠻幸運的,有著這麼多人關心和掛念著。師父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有些事不妨和師父說說,不要憋著。這身體上的傷好治,心病可就不好治了。”師父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一樣。我點了點頭,隻是沉默不語。見我沒有說話,師父拿出兩枚銅錢來,我有些好奇地看著他,不知道這究竟要用來幹什麼。“這個可是傳家寶,別看這隻是兩枚銅錢,這古銅錢可不和別的銅錢一樣。”師父將銅錢放在手心裏,如視珍寶。我仔細看了看,除了這銅錢大一些,還真看不出什麼不一樣來,心中疑惑不已,於是嘴裏嘀咕著:“那這究竟是哪裏不一樣?”見我看了半天沒有看出個究竟,師父他老人家接著說:“這兩枚銅錢乃是我家族的傳家寶,時至今日,多少個險情都是由它來化解的。”師父沏了一壺茶,示意我坐下,我感覺這兩枚神秘銅錢的秘密即將被揭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