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茗絡音點點頭,卻沉默了......

過了許久,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吸引了在座的所有人,“大家辛苦了。”身穿白袍的男子走入人們的視線,他的長發披在肩上,精致的五官協調的搭配,完美的毫無瑕疵.琴霜陶醉道:“美得不似凡人啊,真是沒來錯。”而茗絡音竟以為他就是閣主,本想迎上去,但那男子卻靠向琴霜,啞著嗓子問:“你叫什麼名字?”“琴霜!”她似著了魔,木訥地回答.男子握住琴霜的手,聲音溫柔得如春雨沐浴著琴霜的心,“我叫不逍,霜兒.你願意跟我來嗎?”琴霜點點頭,便隨著那個名不逍的男子走上了樓。茗絡音無奈地坐回椅子上,心中卻有一種不祥的預兆。這時,月瑤走出來,對著那一臉橫肉的大漢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也隨她上樓,大漢並沒有意識到什麼,欣喜若狂地跟了上去。

漸漸,茗絡音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走上樓,奇怪的是,卻不見一個下樓.她警惕地按了按腰畔的彎刀,想到戰死沙場的父親,滿門抄斬的茗家,重傷在身的大哥,幾十萬的敵軍都不曾怕過,她還會怕這區區的殤宇閣嗎?不,她怕,她害怕自己若是死了,那大哥怎麼辦?父親的遺言又如何完成?她必須馬上見到閣主,必須醫好大哥的傷,必須活著出去。

半天過去了,突然,血腥味,她敏感地捕捉到那一絲氣味,茗絡音再也等不下去了,她躡手躡腳地走上二樓,看到一間房門是虛掩著的,那是什麼?她渾身一顫,幾個女人穿著貼身的小衣倒在地上,潔白的脖子上引著一道血痕,地板上綻放著詭秘而又鮮豔的血色花朵。

不逍推開房門,回頭看了看地上的屍體,不以為然道:“這裏似乎太髒了,我們去另一個房間吧.”他剛要伸手去牽茗絡音的纖手,卻被一把光亮的彎刀架在頸上,她厭惡道:“你是不是閣主?我要見閣主!”

“要見閣主麼?這可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啊。”從茗絡音身後傳來一陣嘲笑聲。不逍的眼光經過茗絡音的肩膀,望向月瑤,柔聲道:“幹掉了?”

“那幾個混蛋,想占我便宜,想必是活膩了。”茗絡音沒有理會她,再次要求:“既然你不是閣主,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他!”月瑤悠悠道:“你總得把家夥放下吧。”茗絡音收回彎刀,“我哥哥重傷在身,隻希望閣主能出閣相救,絡音定感激不盡。”不逍聞言,皺了皺眉,道:“月瑤,為這位姑娘準備一間房間,待她休息一晚,再去見閣主.”茗絡音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禁連連道謝。月瑤讓開道:“請吧,茗姑娘。”茗絡音輕歎了口氣,走下了樓。

“聽月瑤說,是個很固執的女孩?”不逍恭恭敬敬地答道:“確如月瑤所說,閣主。”臉戴麵具,身著勁裝的男子正是殤宇閣的閣主陸天棱。陸天棱擺弄著手中的匕首,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聞他冷淡的聲音如凜冽的風一般刺得人疼痛,“好象的確很有趣,日子越來越好玩了。不逍,這幾天辛苦了。”“哪裏的話,能為閣主效勞,是不逍的榮幸。”陸天棱猛地將匕首插在桌上,道:“是嗎?好了,你出去吧。”“是!”不逍低著頭退出去,不免心有餘悸,雖然他追隨閣主多年,卻一直揣摩不出這個桀驁不馴的閣主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也不明白閣主讓他們殺了那麼多人到底為了什麼。他不是沒勸過陸天棱,隻是話到嘴邊,都會被擋回來,畢竟師傅囑咐過他,一定要輔佐陸天棱。總之,他很擔心因果輪回,有一天閣主會不會像他殺死的那些人一樣......

夜晚的風帶著些許涼意,月光如流水泄在湖麵上,美得讓人不忍心去破壞,惟有靜靜才能欣賞這樣的安謐。

茗絡音坐在岸邊的岩石上,看著碧音花出神。耳邊似乎又響起戰場上的呼嘯聲,父親臨終前的囑托,一切都好象發生在昨天一樣。她一想到茗家滿門抄斬的一幕,鮮血灑滿刑場的一幕,哥哥浴血殺敵的一幕,她就不禁簌簌地落淚。而茗絡音卻不知道,陸天棱在她身後站了許久,揭下麵具的他竟是一個劍眉星目的年輕人,英俊的臉上略顯削瘦,眉宇間卻隱藏著說不清的哀愁和道不盡的殺氣。“又是一個哭哭啼啼的沒用女人。”他心中念到。

茗絡音突然喃喃道:“茗家兒女隻能流血,怎麼可以流淚呢?茗絡音,你真沒出息。”她拭幹了淚水,倏地覺察到身後有人,她抽出彎刀的一刹那,陸天棱扣住了她的手腕,狡黠的笑道:“若不是在下動作靈敏些,恐怕就要成了姑娘刀下的亡魂了。”茗絡音紅著臉抽回手歉然道:“對不起,是我太莽撞了。”陸天棱在她身旁坐下,問:“你就是月瑤所說的茗絡音吧?我叫陸天棱,是不逍和月瑤的好朋友。”茗絡音見他如此殷勤地搭訕,不由對他起了防範之心,“休想用一張漂亮的臉蛋就可以唬弄我。”茗絡音嘀咕著。“你說什麼?”陸天棱如小孩一般地笑問。她站起身,細聲道:“夜深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微風掠過她的青絲,遮住了左頰,陸天棱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細微的神色,他從茗絡音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童年的自己,母親的背叛,父親的殘忍,讓他陷如泥潭不能自拔,他排斥身邊所有的人,沒有人能讓他信任,沒有人能成為他陸天棱的朋友。而眼前的茗絡音也定然與那些虛偽的人沒有什麼兩樣,每個女人都抵擋不住他的誘惑,同樣會死在殤宇閣閣主的手下。陸天棱彎下腰,發出低低的呻吟聲,茗絡音抬足欲走時,又不能無視他的痛苦,她半蹲下身,關切地問:“陸......陸天棱,你怎麼了?”“我舊病複發,要......要回去吃藥了。”他微微蹙著眉,額頭滲出汗珠,手也雜不住地發抖。“唉,我送你回去吧。”茗絡音邊說邊扶起他,陸天棱的眼中露出一絲睥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