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依照他的估計,以那位許公子的德性,多半不會善罷幹休,估計很快就有好戲看了。
望著一臉憨傻的柳長生,還有那位娟秀清麗的劉秀娥,孟慷突然想起了當年在青州城,自己和慕容冰雪之間的地位和他們相仿,差一點也成了像他們這樣的情侶。
可惜後來造化弄人,從此便再沒有和那位慕容小姐見過麵了。
如果當年自己和慕容冰雪相戀,然後又遇到像那位許公子一樣橫刀奪愛的強權,自己說不定也會像柳長生一樣為了愛人去拚命呢!
再看對麵的那兩人,就像是兩個不同時空的自己一樣,孟慷不由得有些癡了。
“看什麼看?不用幹活啊!你可是拿了工錢的!丙號桌沒茶水了,還愣著幹什麼?快去燒水啊!”柳小雨一通連珠炮似的,把孟慷炸得抱頭鼠躥,溜之大吉。
“小雨妹妹,你不用這樣吧?這世間的男人那麼多,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有你哥這樣的勇氣的,當然了,像你閻大哥這樣的也是不多的!不必苛求,不必苛求啊!”
閻大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挺起了胸膛。
往日裏他閻大說得好聽點叫橫行鄉裏,說裏不好聽點就是個青皮混混而已,但今天這一趟走下來可就真心不一樣了。
沒見剛才就連金光拳館的王師傅都跟自己打招呼問好麼?
單槍匹馬堵住城主府的迎親對伍,想想這種事都覺著後怕,可老子不就幹出來了麼?
閻大悄悄看了一眼柳小雨那鼓囊囊的胸脯,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為了人家胸口這二兩肉拚命,爺也算值了!
柳小雨並不知道閻大對她的心思,她就是心裏不舒服,為什麼小孟沒有在關鍵時刻站出來?
也許連柳小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要是站在她身旁的是小孟,而不是閻大哥,估計她也就不那麼生氣了。
二樓包廂,柳長生、劉秀娥、柳小雨、閻大四人坐在大圓桌前商議。
劉秀娥溫柔的說道:“我家中已經托人傳話來了,要我先回去。可我有些擔心,許府那邊萬一變卦,不肯送藥過來怎麼辦?”
柳長生晃了晃腦袋,說道:“應該不至於吧!那許公子可是當著整條街人的麵,當眾發誓的。”
一旁閻大悶頭喝了口茶水,滿臉憂色道:“老實話,其實我更怕他送藥過來。柳掌櫃,反正這裏也沒外人,你就給咱們交個底吧,你是不是真正的高手啊?”
這閻大雖然隻是個青皮混混,卻也對江湖中的門道略知一二,看問題也比柳長生這樣的讀書人要深刻一些。
他這麼一說,兩個女孩子均滿眼好奇的望著柳長生。
柳長生沉吟了片刻,沉聲道:“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柳長生行事無愧天地良心,胸有正氣,自然連天地都會幫我!”
“靠!這麼說還是靠別人幫忙,不是自己本事!”閻大一臉沒好氣的嚷道。
兩女也同時麵露難色,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今天在大街上,柳長生有若神助,一個人便擊垮了城主府的整支護衛隊,還斬了許大公子一隻手,別提有多威風了。
可問題是這威風並不是他自己的,而是莫名其妙,不知有什麼人在暗中相助。若是過幾日,那位暗中相助的俠士走掉了,而城主府又來興師問罪,豈不是要倒大黴了?
“不行,不行!咱們不能靠天靠運氣!還是早點安排退路,開溜吧!”閻大想了想,老老實實的說道。
柳小雨的臉上也有些焦急,胡亂點頭道:“嗯,隻有走為上策!咱們走吧!離開東陽關!”
劉秀娥嫣然一笑,隻是笑容略微有些淒涼。
“這位大哥說得沒錯,你們還是快走吧!許茂林絕不是肯吃虧認輸的那種人!”
“那你呢?”柳長生睜大了眼睛,問道。
“我回去!我爹重病在床,我不能走!”劉秀娥搖搖頭,眼神無比堅決。
“那我也不走!隻要我不走,他們未必敢來惹你!我若是走了,他們不會放過你的!”柳長生同樣堅決的應道。
這書呆子平時憨厚,這個時候卻想得很明白。
他要與相愛的人在一起,寧願死也要死在一起。
這一夜,東陽關城中,許多人都輾轉反側,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