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挑起的爭鬥,隻要有損壞,全都算在他頭上!”雷軀又補了一句。
古岱宗這一下完全繃不住了,怒斥道:“憑什麼?憑什麼全都算在我頭上!”
這時,半空中傳來一個陰狠尖厲的聲音道:“憑他已經是龍鳳台的大當家了!怎麼著?有人不服氣?來跟咱家爭論爭論?”
話音未落,一道白色的人影已經飄然落至雷軀麵前。
是那位人見人怕的白袍山海公公,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龍鳳台六位堂主和一位副長老。
“說給他們聽聽,如今龍鳳台是誰當家做主?”山海公公尖聲笑道。
六位堂主和一位副長老齊聲答道:“回稟山海公公,龍鳳台的現任大當家是雷軀雷爺!我等心服口服!”
沒想到六位堂主和一位副長老異口同聲,把雷軀捧上了龍鳳台話事人的頭把交椅上,這個震爆的消息令所有人一下子轉不過彎來。
“ 怎麼著?龍鳳台大小事務,全都由咱家的這位雷兄弟負責,你們這些小輩敢在這裏鬧事,全都活得不煩惱了吧!”山海公公惡狠狠的罵道。
人家雷軀已經成了龍鳳台名義上的主人,無論用任何理由,在這裏跟他鬥隻會是自取其辱,而且也爭鬥不過。
這一下,就連古岱宗也無話可說了。
“我們走!”古岱宗從牙縫裏蹦出了三個字道。
貴族侯子弟和和古岱宗正欲離開,誰知雷軀卻突然間開口了。
“你剛才不是要比武麼?來而不往非禮也!我跟你打一場!不拚境界,隻比招式,你敢麼?”
沒想到雷軀會主動挑戰他人,不僅貴族侯弟子這邊傻眼了,就連洪氏姐弟也沒回過神來。
古岱宗稍一思索,大笑道:“好!你要自取其辱,本人樂於奉陪!”
有這山海公公在場,還有龍鳳台的眾多高手麵前,古岱宗原本已經死了和雷軀動手的心思,現在對方主動提出來要比試,正中他的下懷。
在古岱宗看來,對方提議隻比招式,不比境界,分明是境界太低,想在刀招上找回些麵子!
不過這正好順了古岱宗的心意,他在劍道宗門修煉的劍意和劍招,原本就是擅長越階殺敵的攻伐之術,受境界的影響較小,這傻瓜跟自己比招術,那簡直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貴族侯子弟們也紛紛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在他們看來,這個雷軀完全就是找死,分明是剛才阻止了挑戰,害怕丟麵子,所以借著龍鳳台的勢頭,要找回場子!
古岱宗的劍技雖然秘而不顯,可是但凡知情人,都對他放心得很。
古岱宗此次回上京,是真正的劍客下山,以卓越劍手之姿,回來相助他的伯父古風雲奪權,相信此人很快就會名揚天下。
前幾日,在古氏宗族的家宴上,藝成歸來的古岱宗以一口尋龍劍,連挑八名宗族高手,就連古老爺子的侍衛長金尋者也以半招之差,惜敗在他劍下。
古風雲一脈得了古岱宗這把名劍,勢力大漲,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所以這些貴族侯子弟就如同聞見了血腥的蒼蠅一般,圍繞在了古岱宗的身邊,才有了今日之事。
當年古岱宗就是上京城中的頑主班頭,現在學劍回歸,風頭正勁。
布衣侯這邊倒是很安靜,沒人吭聲。
因為他們之中有一大半人不認得古岱宗,另外一小半屬於小時候和洪錦一起,受過此人欺辱的。
印象中的古岱宗也就是一個嘴臉凶惡些、手段下作些的紈絝子弟,就算學了幾手劍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雷神醫可是從邊軍中真刀真槍拚出來的高手,理應不會輸給他吧!
洪錦對雷先生素來信服,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先生要趕狗入窮巷,但仍是支持先生的想法,在一旁默不作聲。
反倒是山海公公和一眾龍鳳台的堂主們心中均有些忐忑。
堂主們雖然看得出古岱宗的實力不凡,但是大夥與這雷軀也沒什麼交情,又被他騎到頭上,自然不會說破。
山海公公皺了皺眉,不悅道:“雷軀,你身嬌肉貴的,跟這種人比什麼武?萬一傷著了,耽誤了煉藥怎麼辦?不如咱家替你出手打發了他,你再分我幾顆丹藥如何?”
這山海公公的貪欲倒是赤白得很,他的關心一切由利益出發,聽起來又好氣又好笑。
雷軀堅定的搖了搖頭,道:“不必了!一刀就能分出勝負,何必那麼麻煩!”
說罷,雷軀將手掌輕輕搭在了刀柄之上,身子微躬,好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