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刀柄上加的這個東西與這把苗刀契合度完美無暇,顯然是鑄刀時一起出爐的配件,隻是不明白這個瞻台雄風怎麼會有這件東西。
“戍鼓斷人行,邊秋一雁聲。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雷軀兄弟你大可不必緊張,你我同是天涯夜行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別看瞻台雄風外表粗豪,卻是出口成章的飽學之士,隻不過他的話語中似乎別有深意,聽得孟慷心中微微一動。
一連串的情報在孟慷的腦海中急速分析,自己所扮的雷軀已經被證實是妖族派到邊軍中的奸細,那麼現在這位上京城龍鳳台的話事人在自己麵前說出這些話,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就是他也是妖族派來上京城的奸細,另一種就是他在試探自己,須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應付。
隻見雷軀雙手持刀,對空斜劈了一刀,刀氣劃過半空,將空氣斬出了一道波浪,自然而然發出了咻咻的嘯聲。
這一刀之後,雷軀的刀意並未散去,而是緊緊鎖定在那位瞻台雄風身上,隻要對方稍有妄動,立刻就會發動凶猛的攻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你要替龍鳳台討回麵子的話,那就動手吧!”雷軀冷冷說道。
瞻台雄風眯起了眼睛,點點頭。
忽然間,一陣狂風疾吹至麵前,緊接著一隻偌大拳頭迎麵轟來。
對方的拳頭在雷軀的眼前不斷的放大,猶如置身噩夢般。
和對方的拳速相比,孟慷頓時覺得自己揮刀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苗刀才剛剛上撩至腰間的高度,眼前的拳影已經重若泰山壓頂,直直轟了下來。
孟慷知道對方是真正的奪壽境強者,正在用神識改變著四周環境,進而影響到自己的感觀判斷,來不及多想,真氣貫注雙臂,根本不理會迎麵而來的拳頭,全力揮刀上撩,以攻待守。
如果雙方均不改換招式,結果定然是雷軀臉部中拳,而瞻台雄風胸口也要中刀。
隻不過按照雙方的境界實力對比,瞻台雄風胸口中刀未必有事,而雷軀必然會被一拳爆頭,不作他想。
短短一瞬間,瞻台雄風的拳頭凝在空中,說收就收,距離雷軀的腦門隻有半寸,神跡般的停止了動作,化拳為掌,單掌向下虛按。
瞻台雄風的左臂在兩人之間劃出了一連串移動軌跡,而且每一下的移動都是完全等距離的,分毫不差,令人歎為觀止。
正是這神乎其神的一按,令瞻台雄風的手掌後發先置,輕輕按在了雷軀的刀鋒之上。
以肉掌按住刀鋒,若是尋常武者,必然是斷掌一途,可是在這瞻台雄風的掌下,卻有一道近乎於流水的氣勁,輕輕包裹住刀鋒,令其鋒芒無用武之地。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瞻台雄風搖搖頭,一臉憂傷的歎道。
孟慷心中暗凜,此人的實力深不可測,竟然也是蠍後那個級數的。
若是自己拚盡全力,此刻應該使出黃泉刀術,以無厚入有間的同時,爆發血脈之力配合心毒術,一舉衝破對方的流水氣勁。
可孟慷現在扮演的是身份是雷軀,所以他立刻棄刀後退,擺出了拳腳架勢。
孟慷心念一動,在凝勁雙拳的過程中,故意將一縷妖力混雜在其中,令自己的雙拳散發出妖異的血紅色。
他在通過全景圖控製霧靈隱寺的時候,在所難免也沾染了一些血池妖骨中的妖力,雖然隻是少許,不過這個時候用來唬人還是足夠了。
見到雷軀雙拳上顯現妖力閃爍,瞻台雄風果然中計,將苗刀順勢拋回給雷軀,並且背負雙手,以示毫無敵意。
雷軀接過雷刀,一絲妖力灌注刀身,細長的苗刀立刻就嗡鳴了起來。
“不必再動手了!你我是同族。其實早在半個月前,我就已經知道你要來上京城的消息了。本人奉妖帥阿骨打之命,潛伏人族京城多年,兄弟!此番辛苦你了!”瞻台雄風張開雙臂,滿臉的坦誠,尤其他臉上的那份欣喜,不似作偽。
孟慷心中苦笑,臉上卻扮作一臉的愕然,然後才是驚喜。
沒想到冒名頂替入洪府行醫,卻遇上了妖族細作接頭,而且此妖不但實力境界高明,在人族京城中的地位竟然混得也不低。
“參見大人!”雷軀隻得低頭拱首,小心翼翼的行禮道。
瞻台雄風似乎很高興,上前一把扶住雷軀,道:“兄弟不必多禮,你我二人都是族中精英,擔負重任。你能順利潛伏到洪老賊身邊,還獲得了他的信任,實在不容易!今後我們兄弟攜手,把這上京城給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