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幫會人士見他長得凶神惡煞,兼腰挎長刀,又穿的是邊軍服飾,不由得多望了他幾眼。
前方幾名江湖好漢交換了一下眼色,一齊衝著孟慷走了過來。
“喂!那位軍漢,說你呢!你是什麼來路?要去哪裏!”其中一名膀大腰圓的黑臉漢子粗聲粗氣的問道。
孟慷抬起頭,露出一臉的倦意和茫然,伸手摸向了懷中。
“你幹什麼?”四周的江湖漢子全都緊張起來,有人甚至伸手摸向了刀柄。
孟慷刻意放緩了動作,從懷中摸出一張路引,低聲道:“我是邊軍第三大營的軍醫官,奉命回上京辦差。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盤問我?”
眾好漢見他掏出一張蓋了邊軍大印的路引,頓時全都鬆了一口氣。
那個黑臉漢子嚷道:“我們是槽運幫的,也是替朝廷辦事!嗬嗬,這不是趕上大災之年麼,附近的官兵不夠數了,我們槽運幫出人幫忙維持秩序,疏通河運。咱們可得先說好了,你要去上京,這船費可不便宜,要黃金一兩,童叟無期,這錢是拿來給災民重建家園的,你要是沒錢,咱們弟兄也不能讓你壞了規矩不是?”
“一兩黃金?嗬嗬!那可真是夠貴的了!能打個折扣不?我身上沒那麼多現錢!”孟慷麵不改色,笑嘻嘻的說道。
這些江湖漢子分明是看人抬價,胡亂收錢,這渡口等著上船的旅客人數不少,如果人人都收一兩黃金,豈不是一條船就能坐收黃金百兩?那還得了?說什麼替災民重建家園更是鬼話,這黃金白銀落入了江湖幫派的袋中,哪還有災民的份。
“哎喲喂!真對不起了!一兩黃金是市價,沒得改,您要是沒這些錢,隻好改走陸路了,也就多走三五個月,就憑您這身板,一定能走到上京的!”旁邊另一個尖嘴猴腮的漢子諷笑道。
孟慷聳了聳肩膀,正欲轉身離開,那黑臉漢子卻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位軍爺,我們兄弟素來對邊軍也是十分的敬仰,不如這樣吧!我瞧您腰上的這把刀還值幾個錢,我就大膽作回主,你把這柄刀給我抵作船費,我就送您上船,你覺得如何?”
原來這些人看上了自己腰間的這把苗刀,孟慷心中敞亮,不過這把苗刀是雷軀身份的重要證明,可不能被這些小角色給弄去了。
“哈哈!你若能接得住我一刀不死,這把刀我就送你了!”孟慷仰天大笑,豪邁無比的嚷道。
沒想到這醜軍漢如此硬氣,黑臉漢子氣得怒目圓睜,幾乎一口答應。
孟慷也不理他,順勢抽出腰間長柄苗刀,以雙手持刀,高舉過頭頂,一股凜冽無比的刀勢瞬間成形,刀意牢牢鎖定在那黑臉漢子身上,隻要對方稍有動作,立刻就會變作刀下亡魂。
那黑臉漢子麵色鐵青,靈魂被刀意所懾,根本不敢動彈,生怕引動了對方的雷霆一擊,白白送了性命。
孟慷雖然沒有見過苗人的刀術,但是光看手中的這把苗刀,他就隱約猜到了幾分苗人刀術的精髓。
這把長柄苗刀適合雙手斬劈,運用此刀最重氣勢,數刀之間便分生死,沒有那麼多的花哨。
果然,孟慷這一舉刀,不止壓製得黑臉漢子不敢動彈,整個渡口都驚動了,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均向這邊看了過來。
“壯士手下留情!”旁邊有人見勢不妙,大聲嚷道。
嗆啷!孟慷毫不猶豫的插刀回鞘,動作幹淨索落,瀟灑無比,顯示出舉重若輕的氣度,再配合著他這張醜臉,更有種獨特的醜陋魅力。
那黑臉漢子滿臉驚魂未定,腳步虛浮,就連抬腿都走不大動了,明眼人均看得出來,他真有可能連這醜軍漢一刀都接不下來。
“邊軍將士的武功是在沙場中真刀真槍的拚殺出來的,豈是你這等三腳貓的功夫可以與之相抗!還不快退下!”
說話的這人是一名中年文士,一襲長衫,看起來頗有幾分大儒風範,隻是臉色有些臘黃,看人的時候目光閃爍,多了幾分商人的精明,少了些浩然之氣。
“這位將士請留步,適才聽說你是軍醫官,不知你對疑難雜症可有醫治過?實不相瞞,我們船上有位病人,病情有些複雜,如果你能醫好他,本人不隻不收你的船費,還有大筆診金奉上!”這中年文士目光炯炯道。
孟慷咧開大嘴,嘿嘿一笑,道:“治病救人乃是份內事,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