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鬆開任幫主的手腕,臉上重新恢複了燦爛的笑容。
“我猜你已經明白了,對麼?”李唐笑眯眯的問道。
任少洪強忍著熱淚,不敢去看那位死去的兄弟,用力點了點頭,道:“多謝公子教誨,屬下明白得很!”
說完之後,任少洪不敢再坐在李唐公子對麵,而是翻身跪倒,他這一跪 ,四周的魚龍幫眾們紛紛跪倒,瞬間就跪了一大片。
兄弟的熱血未冷,卻要向仇人跪拜,這是何等無奈的事情!
孟慷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將頭偏向一邊的同時,卻忍不住狠狠的瞪了那出劍的女劍侍一眼。
因為他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上清明月宮的明月劍侍,那是一群從小被上清明月宮以秘法培養的可怕劍手,她們隻知道唯命是從,保護劍主,雖然擁有靚麗的外表,卻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女凶徒。
當年製造孟園慘案的,除了徐龐之外,還有陪在他身旁的那名女劍侍,所以孟慷一見到她們又在隨意殺人,眼中怒火便再也抑製不住了。
“你瞪什麼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一名女劍侍衝著孟慷罵道。
話音未落,蠍後伸筷挾起一顆黃豆,手腕微微一抖,黃豆破空而去,射向了開口罵人的那名女劍侍。
孟慷是蠍後的人質,他不招惹別人也就罷了,別人若是主動招罩他,就是不給蠍後麵子!
對於這種不給麵子的小角色,蠍後向來是從不留手的!
那名女劍侍總算有些實力,居然聽到了眼前的破空之聲,大駭之下,提劍格擋。
砰!結果卻是劍身被這顆小小的黃豆擊斷,並且餘勢未衰,一下了鑽進了她的眼窩。
啊!隻聽那名女劍侍慘呼一聲,血流滿麵,那隻眼睛多半是瞎了。
這一幕,令在場的魚龍幫眾們全都不寒而栗,嚇得半點聲音都不敢出。
能以筷子夾起一顆小小黃豆擊斷劍身,這份功夫可著實了得!
剛剛還是一名嬌俏凶狠的白衣女劍侍,立馬變作了獨眼瞎女,而且對方明知道她是上清明月宮的人,居然還敢下此狠手,實在是不可思議,難以想象!
啷嗆!啷嗆!剩下的幾名明月劍侍紛紛拔劍出鞘,如臨大敵的對著蠍後。
而那位上清明月宮真傳弟子李唐,則穩坐如山,巋然不動。
“閣下是堂堂奪壽境前輩,何苦跟我們這些後學晚輩計較呢?剛才是我的侍女不對,小茗,掌嘴!”
沒想到李唐居然這麼幹脆的服軟認載,另一名劍侍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接一巴掌抽在那名瞎了眼的劍侍臉上,而且用勁奇大,半點也沒有留手的意思。
啪!啪!打臉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慘不忍睹,血水混合著淚水,流淌在少女青腫的臉頰上,她卻強忍著不敢出聲。
就連孟慷都看不下去了,頓時覺得索然無味起來。
這些上清明月宮的家夥都是變態,根本不把人當人看的!無論是其它人還是自己人,在他們眼裏全都是可以隨意拋棄的工具而已。
蠍後依然麵無表情,緩緩站起身子,淡淡道:“走!”
孟慷無奈,隻得跟著蠍後向樓梯口走去。
就在這時,樓梯口處又傳來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步伐極重,踏得樓板咚咚作響。
“魚龍幫的鼠輩們聽著,京盟會白敬亭前來赴約!無論你們請了什麼人助拳,我們京盟會照單全接!哈哈!”
人未到,聲音先到,白敬亭這廝的聲音平時聽起來最討厭了,不過這個時候孟慷聽在耳中,卻是格外的動人。
話音未落,白敬亭帶著幾名部下,還有一位奪壽境大能,出現在二樓入口。
一見到二樓滿地鮮血,劍拔弩張的古怪氣氛,白敬亭先是一愣,隨即就看到了小孟神醫在場,臉上頓時露出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
孟慷見來了強援,麵上不動聲色,兩人走到李唐那桌麵前時,突然笑道:“上清明月宮?嗬嗬!我呸!”
孟慷此刻的表情,學足了天哥平時的那副德性,嘲諷之中自帶著三分不屑,光是那眼神足以傷人,更別說還將一口老痰吐到了李唐的腳下。
果然,上清明月宮的這位真傳弟子終於忍不住了,低喝道:“拿下!”
話音未落,李唐手中的劍勢暴漲,化為無數劍雨,密密麻麻所有劍鋒卻是全都一骨腦指向了蠍後。
那四名劍侍和主人心意相通,也同時出劍,劍意勃發,風馳電擎。
一時間,整個二樓俱是劍光閃動,晃得人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