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拔人馬分開,各自準備去了。
看來這位北涼世子並沒有真的把孟慷當回事,隻是借他的醫名來羞辱戚君卓罷了,因為他說完話之後,連半個正眼也沒有再多瞧孟慷一眼,氣焰囂張至極。
孟慷倒是不以為意,反正至始直終,他也沒跟那位世子爺搭腔,全是對方一個人在表演而已。
這邊戚君卓吩咐下去,不多時,隻見一頭形態威猛的虎夔獸被牽了出來。
虎夔獸在四級陸行生物之中,毫無疑問的位於食物鏈的最頂端,是一種極為稀少,但是戰鬥力異常強大的凶獸。
孟慷看到這頭虎夔獸,也是稍稍驚愕了一下,因為以前在黑獄森林中,他與這種毛色黑黃相間的虎夔獸打過架,這種體積龐大,體力悠長的凶獸攻擊性極強,戰力直逼五級生物,就算是他也不願輕易招惹。
而京盟會居然可以馴化一頭成年虎夔用來比賽,實在是難以想象。
牽著這頭虎夔獸的是一個瘦小精悍的男子,短發,赤膊上身,肌肉線條很優美,顯示出蘊藏著爆炸性的力量,一雙眼睛深沉如潭,目光咄咄逼人。
“孟慷兄,今天請你來,是想你幫忙看一看,許劍峰的身體狀況有沒有問題?我懷疑對方在他身上動了手腳,可是我們卻什麼也查不出來。”戚君卓指著那名精瘦的年輕人,說道。
孟慷瞧了一眼,對方體格強健,血氣方剛,從外表上看,並不像是中毒或有病之人。
於是,孟慷上前一步,伸手去搭對方的手腕,要替對方切脈。
這個許劍峰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但卻仍然讓孟慷一把捏住了脈門。
戚君卓在一旁解釋道:“許劍峰是咱們京盟會的首席騎師,他會代表我們與北涼商聯賭鬥。上次不知為什麼,騎到最後衝刺的關頭突然慢了下來,讓北涼那邊勝了一局!孟慷你醫術高明,替他看一看,到底是什麼問題!”
孟慷沉默不語,專業切脈,那位被他握著手腕子的許劍峰卻滿臉的倨傲,似乎不大瞧得起這位小孟神醫。
過了半晌,孟慷鬆開手指,搖搖頭道:“這位朋友的脈象很穩,脈博跳動有力,氣息悠長,經脈彈性十足,他的身體該沒有問題!”
聽到孟慷這麼一說,站在戚君卓身後的那些京盟會成員全都嗡嗡議論起來了。
戚君卓眨了眨眼睛,低聲道:“孟慷兄,君卓有個不情之請,還請你幫忙看一看那隻虎夔獸,看看它是不是被人動了手腳?它是我們能找到最好的了,比賽非它不可!”
一聽公主殿下要讓孟慷給那隻虎夔獸看病,古天頓時就不樂意了,在一旁小聲嘀咕道:“孟慷又不是獸醫,他憑什麼給野獸看病?”
孟慷搖了搖頭,示意無礙,然後走向了那隻虎夔獸。
那位騎師許劍峰故意退開一步,還在旁邊多了句嘴道:“這虎夔可不好惹,你小心它咬斷你的手!”
孟慷的動作很輕,很放鬆的走到了虎夔獸麵前,先直視著這頭虎夔的眼睛,然後緩緩的將手掌伸至了它的嘴前。
他的這個動作,令在場許多人的一顆心髒都吊到了嗓子眼,因為他們都知道這隻虎夔性子暴躁,京盟會為了收伏它費了好大的力氣,被它咬傷了好幾人,一般人等閑都不願靠近這頭凶物。
孟慷的目光之中蘊含著神念,那是一股對生命平等尊重的意誌,從容的傳遞到了那頭虎夔獸的眼中。
異事出現了,這頭脾氣暴躁的虎夔獸並沒有噬咬麵前這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反而乖順的低下了頭,任憑孟慷輕輕撫摸著它的頭頂,一副很愜意,很舒服的樣子。
眾人紛紛驚奇,那位許劍峰騎師更是瞪圓了眼睛,一臉的詫異。
要知道,他可是花了足足半年時間,每日喂食,還在這頭虎夔獸的籠外睡了一個月,才獲取了這野獸的信任,這是他引以為傲的馭獸之術,沒想到被人輕易的超越了。
孟慷輕輕的撫摸著這頭虎夔獸毛茸茸的大腦袋,對方就像一隻大貓,安靜的趴在他的身邊,雖然一對獠牙露出唇外,閃閃發光,但任誰都看得出來,這隻虎夔很喜歡這個人類。
過了一會,孟慷收回手掌,搖搖頭,道:“這隻虎夔獸的身體沒有異常,它的狀態很好!”
此言一出,眾人皆一片嘩然,就連戚君卓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上一次京盟會賽獸輸了,他們均以為是北涼人在暗中搗鬼,所以才請出了小孟神醫,希望能找出對方偷奸的蛛絲馬跡,現在孟慷居然說騎師和騎獸都沒有問題,那等於問題根本就沒有解決,豈不是這場還是要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