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慷雖然武功境界不高,但是腳下移動速度快準,而且在血膜和萬重山的雙重保護之下,刀劍難傷,內力也震傷不得,把這群隻有鍛骨境界的獵人們殺得抱頭鼠躥,死傷慘重。
一路追出了三裏地,直到眼前再也沒有任何一名站著的飛熊會獵人之後,孟慷這才徹底鬆懈了下來。
剛才他之所以如此狠辣不留手,並非他嗜殺,而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保持這種爆發狀況多久!
如果不一口氣把這群如狼似虎的獵人殺散,隻怕到了自己沒有殺人之力時,那就是他和師父一起倒大黴的時候了。
啾,啾!穀啾!
耳邊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讓孟慷的意識清醒了些,他幹脆跳入一旁的小溪,讓溪水將自己身上的血腥衝洗幹淨。
清洗了身上的血跡之後,孟慷爬起來,回到了大樹屋下。
老刺客依舊坐在樹屋前,肥嘟嘟的熊老三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來了,正在當著免費苦力,把那些死去的獵人屍體一具一具的搬到路邊去。
孟慷瞧此刻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見著滿地的屍骸,不免也有些心驚肉跳。
“老師,您沒事吧?”孟慷有些心虛的問道。
老刺客搖了搖頭,目光炯炯的望著徒弟,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終於,老刺客還是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本意是讓你裝死躲起來,以後再替我報仇的,哪知你唉!這是命數啊!”
孟慷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道:“一時情急,我就上了!老師,我學會第三篇燃血刺了!”
他一提到燃血刺,老刺客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了起來,頗有深意的望著孟慷。
“你使的不是《刺術八篇》中的燃血刺,慷兒!你的血脈可能有些問題!”老刺客似乎在斟酌著該怎麼表達自己的看法。
孟慷聳了聳肩膀,蠻不在乎的笑道:“我知道啊!我的經脈不通,我是個練武的廢物。”
老刺客渾身一震,一臉苦笑的看了看孟慷身後堆積如山的屍體,搖搖頭道:”不對!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廢物!我懷疑你的身上隱藏的血脈非常高階,所以在血脈被激發之前才會經脈不通,所以才練武不成。“
“你知道你剛才幹了什麼?一名強大的先天武者,數百名鍛骨武者,全被你一個人殺了個精光,可你卻還未破甲!哈哈!這種事情說出去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啊?您也殺了不少好不好?”孟慷的反駁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老夫不得不說,你身上的隱藏血脈,是我生平見過最凶猛,最強大的血脈之一。中洲武學以九重境界劃分,每一重分上中下三品,前五重境界,是世俗武功的頂峰,後四層則是聖武之境,每層又分九品,是聖人才有資格修煉的武道。”
“可是世人卻不知道,從第五重神通秘境之後的聖武境界,全都是靠血脈來衝擊的!而你,卻極可能擁有這等萬中無一的血脈!慷兒,將來有機會的話,你要探尋一下自己的身世。我現在覺得,孟大富,很可能並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老師!能不聊這個麼?我很想念他!”孟慷的神色如常,淡淡說道。
他很小的時候其實就知道孟大富有可能不自己的親爹了,但是孟大富對他這個兒子卻是好得沒話說,所以孟慷就願意把他當親生父親。
一想到孟大富,少年的心中又是一陣隱隱作痛。
“好!我們說回武功!慷兒,你現在雖然仍是白身,可是真實戰力卻直逼先天高手,用你的隱藏血脈來推動燃血刺功法,瞬間爆發出的殺傷力十分驚人!甚至能夠擊殺先天高手!”
“可是,你仍要當心!因為你的內力太弱,全憑血脈之力來推動燃血爆擊十分危險,隨時有反噬的可能,而且這樣會損傷你的血脈之力,長久下去是飲鴆止渴,你明白麼?”
老刺客的語重心長,孟慷心中感激,因為他知道老師是真正關心自己的。
“老師,我明白!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輕易動用這種力量的!”孟慷答道。
如此強大的力量得而複失,就算孟慷生性豁達,也未免有些小小的遺憾。
“慷兒,我聽說血脈覺醒之後,會擴張經脈,你試著感知一下,你的經脈堵塞問題有沒有好轉一些?”
老刺客一語點醒夢中人,孟慷連忙嚐試著默運內力。
轟!孟慷的體內就像刮起了一陣旋風,真氣的運行速度竟然比之前快了十倍,一下子弄得他手忙腳亂,腦門上連汗珠子都冒出來了。
哢嚓!哢嚓!
隻聽到孟慷身上的骨骼一陣亂響,渾身氣血通泰,就連腰杆都更挺直了些。
體內氣血翻湧,真氣奔騰不休,孟慷拉開架勢,沉腰錯馬,下意識的一拳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