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理解,在漫長的歲月中,一直囚禁在一個漆黑陰冷的河底,肚子一人是什麼樣的滋味,我想肯定很孤獨,孤獨到死,心中肯定會恨,很恨。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獸皇就在青丘河底,可是當年的青丘白鈞狐帝卻是始終沒有想過要救他出來。
這,便是不孝!
我皺著眉頭,狐帝的麵色也有些擔憂,我們都在等獸皇的第一句話。
誰都摸不清楚他到底要幹嘛,如果他能如今日這樣出世,在之前的四千餘年裏為何一直隱忍不出,甘願被囚禁。
我不由得望向獸皇,看不出有絲毫的情緒,隻聽他的聲音響徹青丘。
“我不是在救青丘,我隻是和他做了一筆交易。”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鎖定了我,在我和他的目光交觸的刹那,我突然有一種心慌的感覺。
交易。
我現在越來越喜歡這樣的字眼,不管是和天聖,還是和九龍拉棺裏的存在,或者說是和獸皇,我和他們都是在做交易。
但是,我明明記得我隻需要將他給我的一縷神魂交給狐帝,他就願意幫我出手一次,我已經做到了,可是現在,他為何還要舊事重提。
我總感覺他是在算計我,我有一種他挖了個坑,然後我還傻乎乎跳下去的感覺。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鎖定到了我的身上,他們肯定也在遲疑,我到底和獸皇做了什麼交易。
坦白講,我現在自己都是一頭霧水,有些搞不明白。
“小鬼,當日我送你去白狐洞,讓你將我給你的東西交給白風,你可做到。”
聽見獸皇的話,我點了點頭。
獸皇的眼眸之中閃過一道欣慰的笑意,轉而對著狐帝說道。
“白風小子,我給你的東西,你可曾看過。”
狐帝在這一刻遲疑了,很顯然,因為太過匆忙,他並沒有看,其實我覺得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壓根就不敢看。
我現在都能推測出夔牛的仇人是什麼樣的存在,狐帝應該一開始就知道,所以自從他阿爹,上一代的狐帝白鈞死後,他便從來沒有去過河底,拜見他的師公。
更不想和這樣一個存在牽扯上因果,所以他才一直沒有打開那縷神魂。
獸皇看著狐帝的樣子,歎了口氣,沉聲說道。
“你比你阿爹聰明,當年他其實說過想要救我出來,除了斬不斷這鎖鏈之外,我也不想出來牽連你們狐族。我給你的東西,你大可放心,那是你阿爹放在我這裏的,我在他死後,與你們青丘便沒有絲毫的瓜葛,何況今日之後,世上再無獸皇,也無夔牛,當年一直忌憚我的人,總該是放心了。”
話音落下,狐帝的麵色一變再變,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獸皇卻是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隻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這些年,你應該也打不開你們青丘古地吧。”
瞬間。
狐帝的麵色猛然大變,一下子事情就清晰了,獸皇給他的那縷神魂,竟然是青丘古地的鑰匙。
但是,這還不是讓我震驚的地方,而是當它看向我,目光深沉的說道。
“我們再做一筆交易,答應我,青丘太平,否則,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