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我猝不及防的是,隨著他這一聲亂叫,我的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低頭一看,真的又冒出了一個東西死死的保住了我的腿,張大了嘴,好像準備咬我的腳踝。特別是看到他那個參差交錯的牙齒,完全跟野獸沒有區別,我心中大驚。
直接舉起土槍,用槍托狠狠的砸在這東西的後腦勺上,根本顧不上這家夥是人是鬼,先保命再說。
“噗嗤”一聲。
槍托直接將這家夥的頭給砸到了地上,更讓我惡心的是,濺起了一團深綠色的東西,沾到我的手上,像是什麼動物的唾液。
我把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陣難言的惡臭,像是悶了幾十年的老太太裹腳布一樣熏人。當我以為這個家夥已經被我砸暈或者直接幹掉的時候,他突然從地上抬起頭。
完全違背了我的人體構造的常識。
他的頭竟然能扭動一百八十度,就像是脖子上的一層皮掛著他的一樣,他就這樣仰著看著我,但他的身體卻半跪在地上。
僵屍,這絕對是僵屍。
動作僵硬,行動遲緩,眼神渙散,而且沒有任何的痛感。
我心中大呼不好,我可不想跟這樣一個家夥對視,直接閉上眼睛,用土槍的槍口對著他的眉心,瞬間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血霧四濺,還夾雜著那深綠色的漿液。
裏麵竟然還有密密麻麻的乳白色小蟲,還在蠕動,而這些蟲竟然在吃他的腦漿,大概是受了驚嚇,突然齊刷刷的朝我立了起來。
極度惡心,還好今天我沒吃東西,不然絕對會吐個痛快,不敢久留,我用手捂住鼻子,趕忙將土槍的火藥上好,一隻手拖著土槍往門前跑去。
“血,血!”
歇斯底裏的咆哮,好像是在叫“血”這個音節,床邊的那個東西突然發瘋了一樣,整個身子不斷抽搐,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身體裏一樣。
然後猛地全身僵直,腦袋一下子抬起來,我終於看清楚了,他不是眼神空洞,而是他的眼球直接掉到了地上,就像兩顆核桃一樣滾到我的腳下。
“啪”的一聲,還沒等我靠近木門,上麵突然掉下來一個東西,脖子掛在一根繩子上,整個人就這樣懸空在門前,舌頭吐在外麵,眼睛裏滿是血絲。
又是一個死了的家夥。
我現在已經無法盤算,這個破舊的鬼屋裏到底還藏著多少死人,到底還有多少僵屍準備圍攻我。
我抓了一把生糯米,然後直接灑在我前麵的地上。
“嗞”的一聲,生糯米剛剛碰到血漿和深綠色漿液的時候,直接燃了起來,陣陣黑煙彌漫在整個屋子裏,嗆得我有些難受。
而那個發了瘋的東西似乎有些害怕,本來想衝過來,但又屢屢在生糯米燃起的火焰前停下,猙獰的麵孔上劃過不甘的神色,張大了嘴一直朝著我哇哇直叫。
我確信這些死屍已經喪失了神智,似乎對於活人和血液的氣味格外敏感,而他們最後的意識就像是人的本能一樣,咬人,吸血。
可是,當我剛剛舒了一口氣的時候,我突然聽到這個門外的庭院裏突然有一陣異響,像是什麼東西從土裏跑出來的聲音。
我透過門縫望了出去,瞬間目瞪口呆。
一個,兩個,十個…
起碼有二十多個這樣的僵屍從土裏冒了出來,而他們的目標,竟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