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了解顧築同,因為隻要這場戰鬥一敗,那麼顧築同十幾年的名聲就絕對完蛋了,回去即便老薑不處置他,也會讓其兵權消減,他相信一個掌控數十萬大軍十幾年的高級將領,肯定不願意回到那種地步,因此他才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
再者說,他對於這支部隊非常了解,顧築同的部隊一直以來都在監視關外軍西北軍和晉綏軍,軍隊之中也有很多的惡氣,貪汙腐敗也是很多,因此他想著這樣一支軍隊鐵定不會有這太大的戰鬥意誌。
而且在他說完話之後,很多的軍官都看到顧築同的臉色微微一動,這人不由的露出一絲笑容。
在場的師級軍官足有十七個人,然而在那名原西北軍將領說完話之後卻沒有人任何人出聲說話。
更有幾個軍官看向此人的時候雙眼之中目露殺機。
顧築同深深的看了眼那名西北軍軍官,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隨後從一個個軍官的臉上掃過,這些軍官都是跟著他十來年的老部下,每一個人沒有絲毫的躲閃,都看著他的眼睛。
忽然顧築同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卻沒有絲毫的不滿。
“還有誰,還有誰和陳師長一樣的想法,咱們現在難啊,敵人的重兵包圍,上麵有飛機,下麵有坦克,前後還都有敵人的部隊,這是咱們遇到的最大的危機,你們說說咱們到底該怎麼辦?”顧築同沉思了片刻對著眾人出聲說道。
然而依舊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原西北軍的陳姓軍官臉色著急起來。
如果能夠說服這些人投降,那麼對於他來說簡直是一個天大的功勞,到時候投降敵人定然得到巨大的好處。
“諸位,咱們這是在最危急的時刻了,咱們每個人的手下都有上萬兄弟,這個時候咱們不能夠光想著咱們自己啊,如果咱們和大武運帝國皇軍決戰到底,那麼咱們的兄弟絕對活不下幾個人,我希望諸位能夠以大局為重,咱們可以曲線救國啊,王精衛先生手下也是果黨啊。”陳姓師長臉上露出一副為眾人著想的表情,深情實意的對著眾人說道。
眾人依舊是沉默著,一個個注視著顧築同,這些人有些人可能腐敗,可能貪婪,可是這些都是種花國數千年來留下來的惡習。
因此在他們的心中並不算是什麼巨大的錯誤。
但是叛變族群這就不一樣了。
數千年來,任何一個時代背叛族群的人最終都會不得好死,從遠古到如今,任何一個漢奸都會被遺臭萬年。
這裏的絕大多數軍官從小接觸的就是論語四書五經,雖然這些東西非常的落後與時代,但是畢竟還能夠構造一點民族價值觀。
因此他們對於這個姓陳的根本不理會,他們看向他們的指揮官顧築同。
顧築同本質上也算是一個軍閥,他掌握這些軍隊足足十幾年的時間,而且帶著這支軍隊,在北伐,在中原混戰的時候屢立奇功,可以說是除了德械師之外最為強大的軍隊之一。
雖然到現在為止他們是第一次和敵人進行戰鬥,但是並沒有太過懦弱,雖然在曆史上他們和敵人的戰鬥中也一樣沒有多少建樹,但是並沒有頭像過。
義勇軍的作戰部隊,投降給敵人的並不是很多,敵人手下的偽軍大部分都是地方武裝和關外軍,這些義勇軍的軍官雖然貪婪,但是畢竟是黃埔軍校走出來的,一個個也有著自己軍人的榮耀。
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的漢奸走狗,卻很少有義勇軍的原因,在義勇軍的部隊中不是沒有投降的,但是和別的軍隊相比絕對少的很。
顧築同的雙眼緊緊盯著那個姓陳的師長,腦海之中正在天人交戰。
他不想死,也不想丟掉自己手中的權利和財富,但是他也有著他的底線和堅持。
從國內的作為上看,顧築同絕對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對待百姓也有些凶殘,這幾乎是軍閥的通病。
但是如果讓他投降敵人,那麼他卻內心極為的不情願,因為這不單單是失去了一切,而且還失去了尊嚴。
種花國的尊嚴,在以往的三百年之中被踐踏的體無完膚,但是自從辛亥革命之後已經慢慢的恢複,尤其是他們這些一路北伐打過來的軍人,內心之中都將自己擺在種花國極高的位置上。
就如同北洋政府的那些老政客一般,但凡是有些名氣的政客,在敵人的威逼利誘之下依舊沒有選擇和敵人合作。
他們這些人將自己放在種花國統治者的位置上,內心之中也有著巨大的榮耀和尊嚴。
猛然間顧築同眼中冷光一閃,呼啦一聲站了起來,手中猛然間掏出了自己的手槍。
可是就在他掏出手槍的刹那,猛然間一聲槍聲響起。
淒厲的慘叫聲在會議室內回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