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兒對一個月前的壽宴怎麼看?”
“那柴家姑娘可是一曲驚人呀。”蕭霽淺笑。
“她再如何驚才豔豔也不過是個商人之女,不足為患。看她在壽宴上那麼囂張還不是皇上心情好不與她計較,想在盛都掀起些風浪是斷然不可能的。你明知道我要問的不是她。”
“那讓母妃如此憂心的可是九弟?”
“按說蕭墨打小兒就在你們兄弟中不出彩,又是宮女所出,本構不成什麼威脅,但那日看你父皇的態度著實值得琢磨。”
蕭霽靜靜聽著,沒有附和卻也沒反駁。見蕭霽不語,曹貴妃又道:“這次蕭墨南下回來你父皇本該大怒,然而皇上卻沒有任何動靜,竟將此事就這麼擱置。壽宴上,明明看好陳四小姐卻又將婚事放下。蕭墨壽宴上種種出格行為皇上都置之不理,未免對他太放縱。”
“父皇對他的態度著實猜不透,看似放縱,可這放縱之中隱含的是無限寵愛還是萬丈深淵著實難測!”蕭霽麵色不變,眼神卻又陰沉了幾分。
“欣海郡主對蕭墨的傾慕誰都能看出來,你父皇遲遲不定蕭墨的親事,不會是想要將欣海郡主賜婚與他,給他拉一個賢親王府做後台吧?”
“父皇的心思一向不是我們能猜得透的,母妃與其在這兒操心不如靜觀其變,我想太子皇兄那邊也是坐立不安了呢。”幽幽地轉著手中的茶杯,蕭霽眼神晦暗難辨。“母妃若是無事便早點休息吧,兒臣還有事,便先告退了。”說罷便轉身離去,不顧他母妃的挽留。
出了門口,他拉住一個路過的宮女,沉聲問:“新調到落英殿的宮女在哪?”
那宮女似乎沒想到自己竟有機會和三皇子說上話,神識早已不知飄到哪去了,待看到蕭霽陰冷的目光,猶如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戰戰兢兢地說:“應該在房裏吧,就是後院的西屋。”
蕭霽放開她轉身便向後院走去。
蕭霽剛踏進屋裏時上官幽雪便察覺了,隻是依舊不動聲色,悠悠喝著茶。蕭霽仿佛也不著急,靜靜注視著上官幽雪的背影。淺綠色的統一宮裝伴著悠悠的茶香散發出一股優雅、淡遠的韻味,看遍盛都鶯鶯燕燕的蕭霽不由有一刹那失神。
“咳咳。”蕭霽尷尬地咳了幾聲。
上官幽雪此時無法再無視他,隻好裝作才發現,慌亂地起身行禮。
“宮女尚雪參見三皇子。”陽光將低著的下顎鍍上一層金色,就像那彎彎的月牙,散發著柔和的光。
蕭霽卻並沒立即讓她起來。信步走到椅子旁,坐下。
“你主子最近可好?”他徑自拿了一隻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三皇子不是剛見過貴妃娘娘?”
“哦,你聽不懂嗎?那我說得明白點兒,蕭墨將你安插在母妃身旁有什麼目的?”聲音並沒有變化,依舊是幽幽的,聽不出喜怒,威壓卻驟然釋放出來,整屋的溫度驟然下降。
沒想到蕭霽竟已查出李相投靠了蕭墨,真是不簡單,蕭宬跟他比起來真是……上官幽雪不禁搖頭,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上官幽雪緩緩站起身來,在蕭霽略微詫異的目光下走向另一把椅子,坐下,同樣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那就不用再裝了。“殿下如何斷定我是九皇子的人?萬一是你父皇派我來的呢?”
蕭霽眼中早已沒了那一絲詫異,嘴角含笑:“方才我還不確定,不過現在確定了……也隻有蕭墨才會慣出像你這樣不懂禮數的小丫頭!”
剛喝了一口茶的上官幽雪差點噴出來,竟是這個理由……
“盛都局勢混亂,想必你看得很清楚,等到真正開戰的那一天,你隨時可以到我的陣營來。”誰也不會想到一向寡言少語的三皇子竟會對一個卑微的宮女說這些。蕭霽卻沒覺有何不妥,將杯中茶一口飲盡,起身出門。
然而還沒有跨出門口,便聽到屋中人兒淡淡開口:“你憑什麼就堅信一定會贏?”
蕭霽沒有轉身“你可以等著,看到底鹿死誰手?當蕭墨不再能為你提供庇護時,可以來找我。”
“若是你勝券在握時我再去投奔你,你憑什麼還會收留我?”
停在門前的身影不由震了震,是啊,自己看中的便是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張狂,若是自己得勢,她便轉投自己怕是自己也會對她失望吧!
“哈哈,說的是呀!看來天意讓我們成為敵人呢,那我們便走著瞧吧。”張狂的笑聲久久在屋中徘徊,而那門口的身影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題外話------
蕭墨:後娘,蕭霽憑什麼和幽雪扯上關係?
洛瑤:因為你不給力呀,還得靠你哥增加閱讀量。
蕭墨:等我把蕭宬、蕭霽什麼的滅了後,第一個滅的就是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