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租了一輛車,停在鬼屋幾十米外不起眼的巷子口,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多,眼鏡慌慌張張地鎖門騎著摩托車離去,懷裏還抱著什麼東西,天太黑了沒看清,不過眼鏡走了,我們也好下手了。
我和楚天堯躡手躡腳地摸進鬼屋,門口上的那把鎖不是普通的防盜門鎖,一把大鎖頭像是過去的門鎖,上麵刻著一個模模糊糊的圖案,我借著手電,看清楚那圖案是睚眥的腦袋,我摸了幾下,看到睚眥的眼睛被紅色的朱漆筆點上,就著月光有些讓人不寒而栗。
楚天堯笑了笑,把手電別在腰間,伸手摸了摸那把鎖,“這鎖有什麼門道看出來了?”
我說:“睚眥,龍生九子中的次子,喜好殺戮,武器上有刻,這鎖上麵刻這個就不知道有什麼講究了,還有這個紅點,估計是髒了吧。”
“我說你腦子才是髒了,這叫畫龍點睛。這睚眥戾氣極重,嗜血成性,紅色朱漆點在眼睛,更是相當於給這睚眥開了光,這把鎖還是銅鎖,銅屬金,辟邪。邪氣的東西一來不會招惹戾氣重的睚眥,二來畏懼金器,這把鎖,是為了鎮房子裏的陰氣的。傻子。”
我點點頭,心裏有點沒底了,這裏麵得是什麼東西,才會用這麼把大鎖頭鎮著。
楚天堯看出我有點動搖,安慰地拍拍我的肩膀,笑了笑:“跟著你天哥走,死不了。”
楚天堯隨即指了指一邊的槐樹,“其實剛看這房子就有古怪,槐樹,木邊一鬼,必生邪魅。這槐樹是陰木,有了陰氣才長得旺盛,時日一多還會迷人。這槐樹之所以長得這麼高大,就是日夜吸收這房子裏的陰氣。”
他一邊跟我說一邊把手電塞到嘴裏叼著,另一隻手從褲兜裏摸出一把小耳勺,捅進鎖眼裏左轉幾圈右轉幾圈,不出幾下,門就開了。
我趕緊跟上他往屋裏走,入夜屋裏顯得更陰森,讓人後背發涼,楚天堯一進門就上了三樓,在三樓的中間空地一塊來回溜達。
因為白天在這被鬼打牆,又想起那雙手的觸感,我還是有些怕的,不由得手心出冷汗。楚天堯來回轉了兩圈,笑嗬嗬地問我:“學生,看出來這有什麼怪事了?”
我左右打量也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皺眉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天花板,突然如夢初醒。三樓雖然麵積大,但是給人的感覺極為壓抑,比起一二兩層更甚,我使勁一跳,伸手便夠到了天花板。
“這天花板是後加上去的,有夾層。”
我興奮的時候,楚天堯揪住我衣服領子使勁一推,我就四肢著地伏地上了,我剛想罵人,楚天堯就踩上來了,一個大男人體重,差點沒給我踩吐了,我使勁撐起來,聽見他用之前準備好的小錘子敲天花板,不幾下就把夾層打通了。
過了好一會他才下來,我也癱了,楚天堯拿下來的東西黑不溜秋的,像個長方形小盒子,我拿手電一照,失口罵出來:“臥槽,這他媽不是棺材嗎?”
鬼屋有那麼多玄機,房子正梁被夾層封住本就不見陽光不是好事,居然還在正梁下麵放上一個棺材,這房子不陰才怪。
楚天堯蹲地上,指著那個小棺材對我說:“這玩意兒,叫聚魂棺,是孕婦死後分娩出來的死嬰煉出來的,嬰靈怨氣最重,一般的小鬼不敢靠近,把這個東西放在正梁下麵,也是鎮著這裏麵的東西不讓他們出去的,跟那個鎖的作用差不多。”
楚天堯一邊說一邊皺起眉頭嘶了一聲,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兒一樣,拉著我就跑到樓下眼鏡那屋,翻來翻去也沒翻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倒是看著窗口的位置少了點什麼東西,台上的灰我摸了一下,放在鼻子尖聞聞,是平時供奉佛像時候燒的貢香。角落裏還匆匆忙忙落下了一個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