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的清晨總是比較忙碌,作為Z國最大的城市,人們也忙忙碌碌地過著緊張的生活。
富陽菜市場,小販們更是天還沒亮就爬了起來,蹬著三輪車,將新鮮的蔬菜擺放在各自的攤位上。
“老板,這茼蒿怎麼賣?”
“八塊錢一斤。”
“怎麼這麼貴!”
一個農村打扮的婦女,手裏拿著一把茼蒿,聽到賣菜小販報的價格後,臉色不是很好看,這年頭物價越來越高,蔬菜都快吃出肉的價格了。
“這價格已經很便宜了,別的家都比我這裏要貴的多。”
小販笑眯眯地坐在躺椅上,看著婦女將那些有點兒發黃的菜葉子摘掉,也不說什麼。要是其他的小販,早就不樂意了,本身就是小本買賣,那禁得起這種折騰。
小販確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敲著二郎腿,破舊的人字拖掛在腳指頭上,晃來晃去。
“打死人了,殺人了!”
原本就熙熙攘攘的菜市場,卻被一聲高八度的尖叫聲驚得瞬間沒了聲音,菜市場門口處,幾個穿著製服的城管,正推搡一位中年婦女,將她往麵包車裏塞,婦女攤位前的雞蛋,也被踩的一塌糊塗。
中年婦女身材胖胖的,一身橫肉,力氣也是不小,幾個老爺們竟然一時間拿不住她,有個城管還被中年婦女尖尖的指甲撓的滿臉是血。
城管一臉怒氣,可是不敢還手,現在提倡和諧社會,信息時代這麼發達,要是幾個老爺們真出手打一個女人,估計第二天一大早就會全國出名,各種視頻充斥上網絡,輿論肯定也是一邊倒的支持婦女,誰讓他們這個職業這麼遭人恨呢。
“你慢慢挑,我離開一會兒!”
小販苦笑著歎了口氣,還沒等買菜的婦女回過神來,就拖著人字拖朝人群走了過去。
“李哥,別生氣,她一個孤寡老婆子,你們別跟她一般見識!”
“抽根煙,抽根煙!”
小販陪著笑,將兜裏皺巴巴的紅旗渠分給幾個城管。
“小夏,我們也不是故意難為她,可是她一直拖欠攤位管理費,我們也是沒有辦法,要是人人都這麼幹,那還要我們這些人幹什麼。”
“李哥說的是,她還欠多少,我先替她交了。”
“她拖欠了整整兩個月的,一共六千塊,這裏是賬單。”
李哥一聽有人埋單,連忙將公文包裏的單據拿了出來,有傻子願意抗事,他才不願意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又沒有啥油水掙。
“行,我今天下午就去交。”
小販連忙將稅單接了過來,笑著送幾個城管離開,圍在一起的人群見沒有熱鬧可看,也一溜煙散開,各買各的菜。
夏了然看看手裏的帳單,撇了撇嘴,六千塊大洋,就像個屁似得,隨風飄沒了。
“誰要你多管閑事,我才不怕他們幾個呢,吃白的拉黃的,吃人飯不幹人事的東西!”
中年婦女罵罵咧咧的收拾著自己的雞蛋攤,對幫了她的夏了然也沒啥好氣。
“是,是,是,你最牛,你能打,算我狗拿耗子行了吧!”
夏了然聳了聳肩,將稅單放進屁股兜裏,朝自己的攤位走去。剛才一直看起來異常彪悍的中年婦女,此刻卻有些失神,感激地看了夏了然的背影一眼,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要不是夏了然三番四次幫她解圍,恐怕她早就卷鋪蓋卷滾蛋了。
“媽的,真他媽倒黴!”
看著被別人洗劫一空的菜攤,夏了然欲哭無淚,不但貼上六千塊錢,還搭上一車菜,今天真是倒黴到家了。
剛才那個在攤位前買菜的大媽,此刻正提著一筐菜,在肉鋪前和老板討價還價,夏了然也沒打算上千和她理論,菜也不是她一個人搶得,再說了,自己也沒啥證據,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算了,幹脆早早收攤回家吧,這個月的房租恐怕都沒著落了。
想想房東那張比苦瓜還要苦上三分的臉,夏了然就一陣反胃。
可是事情偏偏就是這麼巧,越是不想見誰,她卻偏偏像影子一樣,整天黏在你身上,躲都躲不開。
“夏了然,這個月房租快該交了,不能像上次一樣再拖了,我這裏又不是救濟站,實在交不起就趕緊卷鋪蓋滾蛋。”
房東太太扯著公鴨嗓子,雙手掐腰,朝掏鑰匙準備開門的夏了然喊道。
這是一片棚戶區,本身就住的比較密集,房東的這一嗓子,那可謂是驚天動地。幾個房客聽到外麵的動靜,都透過窗子看著外麵,他們看房東太太的眼神,都是深深的鄙視,可是卻沒人推開窗,替夏了然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