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這人脾氣也倔,不管他吼的是不是我,還是受了什麼刺激,隻要是我當麵,就不能忍。
當即用力的敲了幾下,吼道:“麼的,是我,老林。”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房門被打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一把將我拉了進去。
原本還想奚落他金屋藏嬌的話,立刻被卡在喉嚨,因為房裏別說女人了,就連雌性動物都沒有。
而且大白天的,二汪不僅把窗簾拉得死死的不透一點光,連燈都沒有打開,要不是電腦屏幕還有光亮,都看不見路。
我剛想著將是不是將窗簾拉開,就聽二汪說,別開窗簾,仿佛他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
然後就見他摸索著打開了一盞瓦數低得令人發指的小台燈,也就將將能將狗窩一樣的房間照亮。
我沒好氣的看了二汪一眼,正準備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正是這一眼,就讓我這心裏升起一股想要狠狠揍死他的衝動,很奇怪,很莫名其妙,沒有理由,反正就是很想,非常想。
隻見二汪頂兩個黑眼圈,麵色發黑,仿佛很久都沒有睡過安穩覺一樣。
並且眼神渙散,兩顆眼珠直往上翻,露出大片的眼白,表情也很癡呆,整個人死氣沉沉的。
我心裏一沉,眉頭也皺成了一個川字。
二汪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以前還跟著爺爺一起生活的時候見過的一個人,那人的樣子和二汪現在一模一樣,而那人早已經入土了。
我知道,出大事了。
我忍住很想給他臉上來一拳的衝動問:“發生什麼事了?”
果不其然,我這麼一問,二汪的情緒頓時崩潰了,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帶著哭腔說:“二木,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靜靜的看著他,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二汪平複了心情,這才把事情的始末和盤托出。
二汪說,幾天前他和朋友逃課出去吃飯,也是在上班高峰期的時候,所以就沒有開車。
結果走到半路,迎麵看見一隻送靈隊伍朝他們走來。
通常情況下,在路上遇見送靈隊伍,大家都是一副忌諱的模樣,唯恐自己避之不及,生怕倒黴。
可二汪和他的幾個朋友卻膽子肥的很,雖然也讓到了一旁,卻沒有躲遠,就站在一旁看。
而送靈隊伍也都有至親之人捧著去世的人的黑白遺照,俗稱端靈。
當那捧著靈牌的人從二汪他們身旁經過,正好讓他們把遺照看了個一清二楚,照片中的人物居然是個年輕的妙齡少女。
俗話說的好,不作死就不會死。
也不知是真的無所畏懼還是被腦殘光環附體,在看清遺照中女人的樣貌後,二汪頓時渣屬性爆表,等送靈隊伍走過之後,立刻口無遮攔起來:“哎呀臥槽,浪費啊!這麼年輕就死了,還這麼漂亮,浪費啊!”
二汪的朋友明顯比他要有底線,便好心提醒道:“人家都死了,就不能嘴下留點德?不怕人家晚上來找你啊?”
“怕個球!”
二汪不屑道:“別說這世上根本就沒那玩意,就算真有,隻要敢來,我就敢把她給啪啪了,說不定還別有一番風味,嘿嘿嘿……”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人要是作起死來,神都沒有辦法阻止,而二汪絕對是作死界的翹楚。
開什麼玩笑不好,非得拿這種事開玩笑,這下好了,惹禍上身了。
二汪說,那天等他吃完飯回家,剛開始還什麼都沒發生。
可到了第二天,他整個人感覺都非常疲憊,還很討厭陽光,就是不願意出門,窩在家裏,也得把窗簾拉上。然後不知道為什麼,特別想吃那些生的東西,還特意讓虹姨去買了壽司回來,後來更是連生血生肉都想吃。
不僅如此,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卻怎麼也睡不著,就算睡著了,也總是做夢,夢見他跟那個照片中的女人一起玩天刀。
而且他的神威小號上,也突然多出一個48級的天香號。
他說他記得很清楚,那個號他除了偶爾上去裝萌新騙騙同情心爆表的妹子外,根本就沒建其他角色。
這時候二汪終於明白過來,自己怕碰見不幹淨的東西了,所以在天香妹找到他的時候,才急忙發消息讓她找我救命。
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我當時真想一口鹽汽水噴死這二貨。
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為二貨界的標杆隻有二哈,但這個觀點卻在今天被二汪給徹底顛覆了,他簡直比哈士奇還要二。
以後誰要敢在我麵前說哈士奇二,我絕對一巴掌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