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之後,阿誌對我們上錯菜一事向李哥表示歉意,李哥擺擺手說沒事,上錯菜這種事情經常發生的,並說他學徒的時候把一桌子菜都上錯了,上到另一個桌子上去了,那桌客人竟然啥都沒發現。
聽到他的講述,我們兩個都笑,可我心裏清楚他講述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也許隻是在寬慰我們而已。
接下來,李哥給我們做了飯,醋溜白菜和炒茄子,還是吃剩下的米飯,李哥這回沒喝酒,說喝多了怕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們都笑,說一瓶啤酒能礙啥事,可他最後還是沒有喝。
吃完收拾完,李哥走了。走之前告訴我們睡覺之前別忘了把地拖一遍。
我看了看表,剛過九點,時間還早,我們也許可以出去轉轉。
你願意出去轉轉不?我問阿誌。
阿誌:不想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我:行,那我去了,回來咱們再一塊兒拖地吧。
阿誌:這個你不用管了,趕緊去吧。
這次我不知道為什麼,阿誌不去我還是願意自己出去,本來我都是聽他的。為何這次態度這麼堅決?我自己都不清楚。
出門來,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可是城市裏的燈光足夠強勁,除了個別角落之外,一片光明。
我們白天去走過的路邊,現在已經擺上了各種小攤,看來是個夜市,賣各種東西的都有,我並不打算再順著這條路走下去,那會影響我前進的速度。
想想自己還真是糾結,像我這種漫無目的的遊蕩,走得快點和走得慢點又有什麼區別呢?但是我就是願意找一條能夠暢通無阻的道路走下去。
過了馬路,我一直前行沒有拐彎。這條路很窄,沒有路燈,路邊樓裏的燈光能夠照在路上,時斷時續的。我沿著路一直走,兩邊很破敗,並沒有人,一輛車過來幾乎占住了整條路,我隻有站到路牙子上才不會被碰到。
一座學校出現在路邊,東、南、北邊各一座樓圍住了一片空地,空地上有籃球架,看來是體育場無疑了。這麼偏僻的學校還真是少見,傍晚接孩子的時候這裏還不得擠得水泄不通!另外,這樣的學校學生的體育課該在哪裏上呢,是在這片空地上嗎?那也太小了。忽然記起某篇報道上說,有一個中學因為地方太小、買地又太貴,就在教學樓房頂上建起了塑膠跑道作為操場。這倒是一個很好的主意,節省地方而且環保,問題是如果有人上體育課的話,那麼最頂層的同學們該如何專心上課呢?想到這裏我不禁抬頭看了看那幾座樓的最上麵,隻是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
繼續走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因為這裏的情景如果用一個詞形容的話,那就是“幽暗”,這會讓人產生恐懼和憂慮。
我沿著原路返回,期間又和一輛車迎麵碰上,趕緊避開,心裏琢磨著如果我也是一輛車的話,那我和這輛車該如何錯開。物理學上講這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有一輛車能夠飛過去。這是個傷腦筋的問題,索性不去想了。
到店裏時,阿誌已經拖完了地,並且把桌子擺好,四個桌子為一排,就是我們的床了,我們兩個人的床之間隔著一條過道。
我把門從裏麵閂上之後,對阿誌表示了感謝。
別客氣,阿誌說,我隻是在考慮如果晚上我想解手該怎麼辦?
我:那你就去我們白天上廁所的地方唄。
出店門往南走一陣再右拐是有一個公共廁所的,白天我曾經去過那裏兩次。
阿誌:操,那麼遠,萬一摔著碰著怎麼辦?
我:你啥時候活那麼仔細了?要是不願意去出門就地解決不就完了嗎?
阿誌:好主意,我就是這麼想的。對了,你要睡覺了嗎?
我:恩,睡唄,又沒啥事,你想幹啥?
阿誌:我想去趟廁所,你願意和我一起去不?
我:操,你剛才不是說就地解決嗎,怎麼又要去廁所?
阿誌:現在人那麼多,肯定不能那樣做,怎麼著,你去不去?
我:去,走吧。
我們把閂上的門重新打開,去上廁所。由於就出去一會兒,所以直接帶上了門,沒有鎖。
晚上這條小路變得寬敞了許多,白天的那些攤點都已經收了起來,這條路和我剛才去的馬路對麵的那條差不多寬,也許它們本就是同一條路吧,隻不過被中間的那條大路隔開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