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為方,賞為圓
無規矩不成方圓,法度就是規矩,賞罰則是方圓。
法度為本,賞罰須公正嚴明,是“方”;“賞”能夠鼓勵眾人、“罰”能夠殺一儆百則是結果,是手段,是高手出的招,是“圓”。
*法不可戲,刑不可赦
隻有嚴刑才能讓人知道畏懼,重罰讓人知道可惡,從而不想讓刑罰加於己身。所以聖人陳述所畏懼的道理,以禁止人們的衰落,用他所憎惡的以防範於奸詐,這樣就使君主得到安穩,而奸詐、衰落就不會出現,國家安定而暴亂就不會興起。這的確是領導使用官員而防範奸詐最簡易的辦法。
韓非子認為治理官員主要在於明術數,審參驗,正法度,核功罪,遵名實,施刑罰。他說:“凡是奸臣都想順從君主的心意,以取得寵幸的勢力。這樣君主有歡喜的人,做臣屬的就跟著稱讚他;君主所討厭的人,做臣屬的就跟著誹謗他。凡是人的大體,取舍相同也都認為對,取舍不同就認為錯。現在人們所誹讚的,是君主認為對的,這就叫做同取;人們所毀謗的,是君主認為錯的,這就叫做同舍。取舍相合,而相互違逆的,從沒聽說過,這就是做臣子得到寵幸的道理。所以奸臣就乘機得到寵幸的權勢,來對群臣進行誹謗、稱讚。君主沒有術數來利用,沒有考驗來審視大臣,必然會隻聽信於自己的人,信任他們的話,這就使所寵幸的臣子能夠欺騙君主,成就私利。因此君主蒙蔽在上,而臣於必然重勢在下。”
韓非子主張嚴刑罰,讓官員與百姓都能得到勉勵,有所禁止,而大眾也能相互勉勵而善於邀功請賞,防止罪行而免於刑罰。他極力主張要以威嚴的勢態麵對天下,本著明察考核的製度,以嚴厲的法度製止人們去做惡,嚴刑賞罰去矯正奸邪;法不可玩弄,刑不可赦免;罪不可放縱,貪不可滋長。以這個存在心中,就是慈悲;以這個為政治,就是仁政。如果一昧對官員們寬容、放縱,任憑他們違法亂紀,任憑他們去貪汙作弊,任憑他們篡權奪位,任憑他們作奸犯科,而不殺首犯以振朝綱,不以賞小為明哲,不以重刑為警戒,不以究罪為防範,就會使他們始終認為是小事,終究有堵絕不住,殺不完的痛處,這樣不滅亡,還等待何時?
賞罰二條,乃是國家的利器,領導的法寶。就像鳥兒的翅膀,獸的爪牙,是不可偏廢的東西。或輕或重,或寬或嚴,這是統治者應用的分寸。
鋼說:“君主的德行就是要沒有過錯,對待下屬要簡易,利用群眾要寬恕,懲罰不牽連子孫,獎賞延及後世,不能原諒大過錯,所以沒有小的刑罰。罪過不能輕視,功勞應當慎重。與其亂殺無辜,寧可失去經綸。有好生之德,就合乎民心。”這些話的意思是,賞必須重於罰。
死是人們最討厭的,設想如果有人給他皇位的大利益,卻要殺他的頭為代價,就算是庸夫也不願幹。皇位的大利都不想,何況其他的小利益呢?這就是懲罰要重的道理。沒有獎賞,不足以勸善,不足以勵忠,不足以調遣士人,不足以讓人效死力。
《尚書》中說:“隻要君王不親近聲色,不圖取財物,道德浩大勤勉於官員,功勞浩大勤勉於獎賞,用人不僅僅是為自己,改正過錯徹底,就能寬恕又有仁慈,以信用昭彰於百姓。”這些道理是施賞的人必須記取的。
方圓人生:
安全穩妥在於反複檢驗,尤其在你沒有把握之時更需反複檢驗。不論是做出讓步,或是改善你的境遇,均需花些時間,才會找到新的方法去證明並確定你的判斷。
*賞罰分明,方圓之道
莊子引用老子的話,回答陽子問明王的治理時說:“聖明君主的治理,功蓋天下,卻似乎不是自己的功勞,推化萬物而民不依賴,使萬物自然生長,立足於不測,而遨遊在廣大的空間。”天道在日益變新,有方向有開端,不是常人能預測的,所以萬民遵循大道而無傷害,聖明君主以不測對待下屬,百官就奉上而不傷上。這就是對待天下的方法。”
作為領導,必須嚴防與左右的親朋徇私舞弊,狼狽為奸。齊桓公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死於堅刁、易牙、常之巫之手。
我們應該知道,左右沒有不徇私,沒有不狼狽為奸的,沒有不以親近而重視於人的。左右得賢,就像劉桓公聽信於管仲,可以無為而稱霸。左右不得賢,桓公就聽信於豎刁。易牙、常之巫,死去七天還不能得到安葬。古代劫持君罷黜主的曆史事件,都是由於左右的朋黨狼狽為奸,互為自私所造成的。
因此,對待左右的官員,不可不信,也不可過於相信;不可不專,也不可過於專注;不可不備,也不可過於防備。
與人交往需有方法。你對他好不好,感情真不真,別人是長著眼睛、耳朵的。你可以騙一時,但騙不了一世,心懷真誠,就不要怕他們不知道,但要講究策略。隻有真意,沒有表麵的東西裝飾,沒有實在的東西依托,他們未必肯接受。不講策略,一味地直,是另類的魯莽,你會到處行不通。這個世間並不是好心就能得到好報的。
曹操賞罰分明,不徇私情
曹操一向賞罰分明,從不任人唯親。他在擬派兒子前去三地管理軍民的“諸兒”中,表現了他的這一作風。其令說:“今壽春、漢中、長安,先欲使一兒各往督領之,欲擇慈孝不違吾令,亦未知用誰也。兒雖小時見愛,而長大能善,必用之。吾非有二言也。不但不私臣吏,兒子亦不欲有所私。”在這一命令裏,他明確說明,不僅對部下不講私情,連自己的兒子也同樣看待。並決定派不違背他命令的兒子前去三個地方管理,親自把重任交給他們,體現了曹操“長大能善,必用之”的思想,這對兒子是一種莫大的鼓舞和鞭策。
“生子當如孫仲謀”,品味曹操這句由衷誇獎孫權的話,不能不使人想到:孫權到底在哪些方麵比曹操的兒子強呢?
孫權在哥哥孫策率領的隊伍中當兵時,隻有十四五歲。因過不慣軍中的苦日子,免不了要搞點“特殊”。孫策帳下主管財政的官員叫呂範,呂範這個人“性好威儀,勤事奉法”,當家理財,一是一,二是二,無論對誰,不徇私情。孫權要弄錢財私用,不能不走呂範的“後門兒”,可是呂範堅決不開,每次都請示孫策後再答複。這惹得孫權很不高興。孫權當了陽羨這個地方的長官,在財物上還是不夠清廉,孫策就加強了對弟弟的控製,不時親自查弟弟的帳目。孫權身邊有個叫周穀的人,專為孫權在借貸往還的單據上作手腳,使孫策查不到問題,孫權自然喜歡。孫策死了,孫權掌了大權。當家才知柴米貴,於是,孫權想起年少時辦的那些事,更想起‘卡”自己的呂範和討好自己的周穀。照一般人看來,這回孫權可該重用周穀,給呂範穿一下“小鞋”了,可是孫權偏偏不這樣。他認為,周穀改竄帳目,欺騙孫策,是個心術不正的人,不能用;而呂範一心為公,忠誠可靠,才值得重用。孫權以公取賢,使呂範在二十多年時間裏,從一個稗將軍一直升到大司馬,為孫權破曹操於赤壁。殺關羽於麥城、治都於建業,直接或間接地立下了很多大功。呂範死後,孫權每路過其墳墓,都呼著呂範的名字,“言及流涕”。
曹操待子女也不徇私情,這在曹丕當太子時的一些事情可以看得出來。曹丕當太子時,也想多搞點“外快”私用,但懾於曹操的嚴法,在宮中還不敢胡來,於是就想出一個向家叔曹洪借貸的主意。曹洪是曹操的從弟,自曹操舉兵討董卓,曹洪就將全部家兵千餘人歸了曹操,並一心一意地跟著十,有一次,曹操被董卓兵打敗,連戰馬也失掉了,“賊追甚急,洪下,以馬授太祖,太祖辭讓,洪日:‘天下可無洪,不可無君’,遂步行到汴水”,保護著曹操殺出了重圍。曹洪為打曹魏江山立下了汗馬之勞,是曹操眼裏的一等大賢,並替曹操管理家務。曹洪不肯給曹丕麵子,曹丕便恨上了他。後來,曹丕當了皇帝,還恨著這件事,總想報複一下。機會總是有的。一次,曹洪的舍客犯了法,曹丕立即株連上了曹洪,把曹洪關進監獄,準備殺頭。滿朝文武出來求情,曹丕也沒鬆口。沒有辦法,曹丕的母親卞太後出了麵,她對曹丕的愛妻郭後說:“令曹洪今日死,吾明日敕帝廢後矣”。這就是威脅曹丕說:“你今日將曹洪殺了,我明天便廢掉你的媳婦”。想必是郭後吹了“枕頭風”,又加上曹洪本人“泣涕屢請”,一個勁兒地給皇侄兒說好話,曹丕才給曹洪一個“免官削爵”的下場。史書講曹洪性吝嗇不借給曹丕錢財,恐怕與事實不符,試想一個連命都不怕丟的人,還在乎那點家財嗎?曹洪常在曹操左右,又為曹操管理家務,是深知曹操嚴格約束子女的害怕隨便借給太子東西,曹操知道了不依,所以不給曹丕麵子,似更有些道理。
當然,待部下。子女不徇私情,也有立場發生動搖的時候。但可貴的是曹操能馬上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對嚴格執法。不徇私情的屬下予以讚揚。
曹操到兗州時,征召滿寵任從事。等到曹操為大將軍時,召他代理西曹屬官,又任許縣令。當時曹洪的一位賓客在許縣境內多次犯法,滿寵將他逮捕並治了罪。曹洪寫信給滿寵說情,滿寵不予采納。曹洪又稟告曹操,曹操召見許縣官吏。滿寵知道曹操將要赦免罪犯,就很快將他們殺掉。事情發生後,曹操卻高興地說:“處理政事難道不應該這樣嗎?”原太尉楊彪被捕後交給許縣審理,尚書令苟或、少府孔融等都囑咐滿寵:“隻應記錄供辭,不要拷打他。”滿寵一個也不答複,仍按法拷問。幾天後,他求見曹操,對曹操說:“楊彪通過拷問沒有另外犯罪的供辭。判決斬殺的人應該先公布他的罪狀;這個人全國有名氣,如果罪狀不明,定會使您大失民心。我私下裏替您感到可惜!”曹操當就赦免了楊彪。開始,苟或、孔融聽說滿寵拷打楊彪,極為憤慨,直到楊彪被釋放了,才消除怒氣,並且與滿寵更加友善。
殷殷愛子情,曹操贈刀的故事萬為感人。
曹操有一把寶刀名叫“百辟刀”,用作“懾服奸究者”,為“百煉利器,以辟不祥”之意。他讓工匠仿造了五把,自留二把,其餘分贈曹丕、曹植和曹林。曹植曾寫《寶刀賦》記敘此事。其序文為:“建安中,家父魏王,乃命有司造寶刀五枚,三年乃就。以龍、虎、熊、馬、雀為識,太子得一,餘及餘弟饒陽侯各得一焉。其餘二枚,家父自仗之。”正文形容刀的鋒利:“陸斷犀革,水斷龍角,輕擊浮截,刃不纖削。逾南越之巨闕,超西楚之太阿。”“陸斷”二句,言其適用於水陸攻戰。“輕擊浮截”,言其省力。“刃不纖削”,言其耐用。巨闕劍為越王勾踐所佩,太阿劍為歐冶子、幹將所鑄。百辟刀超過了著名的巨闕劍和太阿劍,言其珍貴。
曹操還送給曹植四領銷甲:黑光銷、明光銷、兩當銷、雙環鎖銷各一領,銀鞍一具,大宛紫馬一匹。大宛紫馬即產於西域大宛的紫紅色汗血馬,非常名貴。曹植說,此馬“形法應圖,善持頭尾,教令習拜,令輒己能,又能行與鼓節相應”。它符合良馬的要求,性情溫馴,極通人性,行走疾遲與鼓音急緩節奏相應和,令人喜愛。
曹操送寶刀、鎧甲、馬鞍和戰馬給諸子,意在勉勵他們習文不忘練武,文武雙全方能適應戰爭環境。
曹操征戰之時常帶諸子隨行,諸子成人則授權領兵,使之經風雨、見世麵。建安二十年七月,他擬選三子任淮南、漢中和關中的軍政長官,說:“諸子年幼之時,我皆喜愛,但成人之後要德才優秀才予重用。我言行一致,對部下不偏私,對諸子也不偏愛。”由於淮南和漢中戰局發生急劇變化,後來隻有曹彰任代理越騎將軍,領兵鎮守關中。
在諸子封侯方麵,曹操也堅持一個標準。曹彰、曹植、曹據、曹林四子是建安十六年首批直接封縣侯的,同年曹宇、曹琺二人封為鄉侯。起點較低者為亭侯,如曹幹是建安二十年第二批封侯的,為高平亭侯,曹茂是建安二十二年第四批封侯的,為萬歲亭侯。其原因為曹幹當時才一歲,年齡太小;曹茂“性傲恨,少失寵於太祖”,稟性狂傲乖戾,不討老父喜歡,“少不閑禮教,長不務善道”,小時候不願接受正麵的品德教育,長大之後搞歪門邪道。第三批分封於建安二十一年,曹袞為平鄉侯。鄉侯低於縣侯,高於亭侯。曹袞“少好學,年十餘歲能屬文,每讀書,文學左右常恐以精力為病,數諫止之,然性所樂,不能廢也。”直接封為鄉侯,是由於他好學上進。
曹操是方圓之人,他能賞罰分明,不徇私情,這也是他成就霸業的基礎。
方圓人生:
古人知賞罰之道,值得今人去學習、借鑒,學會“罰”即會“方”,學會“賞”即會“圓”,將使你具有領導者的氣概,領導者的能力。
*峻法為方,仁政為圓
杜絕奸臣鏟除貪官,信守賞罰嚴厲刑法,就是治國的大經驗。天玄子說:“凡是奸人都貪,凡是貪者都奸,這是國家的賊害。自古以來,作奸犯科與貪官汙吏,有世道就有他們存在。他們的危害,小的身敗名裂,大的禍國殃民。然而禁不能止,剿不能盡,在私心私欲裏存放,與名利同好壞,所以世俗間有一種說法是:無官不貪,無吏不汙。所以作為領導來說,應當把杜絕奸臣鏟除貪官作為第一要事來抓。”
一般說來,奸臣貪官,大多數是小人之輩。所以諸葛亮說:“親近賢臣,疏遠小人,這是漢代初期所以興隆的原因。親近小人,疏遠賢臣,這是漢代末期所以衰頹的原因。”去奸臣要烈,除貪官要猛,不能存半點姑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