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己為方,寬人為圓
在上位的人如果能卓然自立,以自己一生的行為表率天下,自然能移風易俗。
顏光衷說:“徐有功開始做蒲州司法官,以寬仁為治,風行一時。官民相互約定,在徐司法杖下犯法的人,大家共同責備他。任期滿了,而徐有功的法治,沒有一人犯在他的法杖下。刑措的風氣,像藍海清河,是這樣的親近人。現在人說風俗不樸素敦厚,以嚴酷的法治,還恐怕自己的力量不及,這是最難得民心的。”
《宋·賢事錄》記載:司馬桓溫說:我父親做郡牧判官時,客人來了都要辦酒席。或者三杯,或者五杯,決不超過七杯。酒是從市場上買的,都是些果汁酒。菜湯果脯之類為主菜,器具都是瓷漆類,當時士大夫都是這樣的,相會表示禮貌,物薄而表示情誼深厚。現在士大夫家,酒都是非法而來,不是珍異的器具不用,食品不豐盛不吃。不斷宴請賓客朋友,曾經多日營聚,然後發書,如果不像這樣,他們就爭著說不是,認為他卑鄙小氣,唉!風俗竟然差到這樣子。居在上位的人又不禁止,是助長他們嗎?
宋代羊簡穆公,雖然貧窮不能自給,一碗豆湯都不想接受饋贈。高宗曾經當麵問他說:“你的廉潔很出名,士大夫說你在閩中做官不要俸祿,是嗎?”羊公回答說:“我為貧窮而做官,怎麼有不需俸祿的道理?但是,不該接受的就不敢接受。”高宗說:“如果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天下還害怕不太平嗎?我知道你在家中六根清靜,一塵不染。名利聲色,是人們都喜歡的,而你都不愛好。”
張文節,號知白,宋仁宗時官居宰相。曾經在河陽掌管書記官,有人說他像這樣自俸為官,外麵的人很會說笑他像公孫布一樣。後來,張公感歎地說:“我現在全家吃好的穿漂亮的,我怎麼不害怕呢?回顧人的性情由節儉到奢侈容易,由奢侈到節儉就難啊!我的俸祿能永遠保證常有嗎?位置能保證常存嗎?一旦與今天不同,家裏人奢侈的習慣久了,不能馬上節儉;如果我的官位丟了,死去了,那時他們怎麼辦呢?”正是由於他們能自持,所以能風化世道在無形之中。
我們如果能一心崇尚義,天下人沒有不崇尚義的;一心向公,天下人就自然向公。如果自己一心崇尚利,而想天下人崇尚義不向利;自己一心崇尚私,而想天下人崇尚公不向私,是絕對不可能的。
風化的成就,全在於我們自己的一心所向。無論什麼教化都是如此。呂坤說:“改變民風容易,改變讀書的人風氣難,改變官員的風氣更難。官員的風氣改變了,天下自然而然地改變了。”不是有精深閱曆的人,難得有這種見解。這正同無逸子所說的“民風易正,士風難正;士風易正,政風難正”是同樣的道理。
所以說要想感化天下,首先要變化政治風氣,要想變化政治風氣,又要從大人物開始!
曾國藩一生以忠誠自持而被天下提倡,以儉樸廉潔而被天下提倡。他一生做事都不超越這兩條,所以為清末政府,挽頹風、救末俗樹立了榜樣。
雖然曾國藩官位做到總督,生活卻仍然像個老農,每頓僅限蔬菜一品,時人稱他為“一品宰相”。六十歲時穿的天青緞馬褂,還是三十歲時製作的。他曾經說:“古語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然而以我看來,新衣也不如故。”他的女兒出嫁,僅以二百兩銀子為限,忠襄公開箱驗看,認為太少了,於是增加到了四百兩。他開始帶領水師在銅陵一帶作戰,大敗,險些被太平天國的軍隊俘虜,一時悲從心起,準備投水自殺,結果被他的朋友章濤麟救起。從這點可以看出他的氣節、性情、肝膽,同時也為他後來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打下基礎。
《宋·賢事錄》載:王沂公說:“從前的楊文公曾經說過,人的操守,沒有不誠實的。我很佩服這種說法,如果執著不改變,平地與險阻就是同等看待。”寇準十九歲中進士,當時宋太宗提拔人,年少的人往往罷免,有人勸他等些年再去。他說:“我開始進取做事,怎麼敢欺騙君主呢?”
叫計劃開路
任何一位偉大事業成功的人,不是成功於他成功的時候,而是成功於他距成功很久以前的許多時間、許多事件。
圓中預、方中立,是古人謀事的準則。曾經有一位神通廣大的活動家說:“我與任何人談判任何一件事,在此時此地此事上,應該怎樣言辭,以及他大概會怎樣回答我,我又應當怎樣回答他,等等,許許多多問題,在沒有考慮妥當以前,我是情願在他門外徘徊幾小時,甚至回家思索幾天,等到有把握以後,才與他會晤談判。”
《中庸》上說:“什麼事提前有預備就能成功,沒有預備就會廢棄。說話提前有計劃就不會絆倒,做事提前有決定就不會受困,行動提前有安排就不會錯亂,道路選定以前有目標就不會窮途末路。”這可以說是千古不變的原理。
存在於內的人,為學問的儲藏,道德的儲藏,智慧的儲藏。存在於外的人,為計劃的準備,力量的準備,一切隻要能成為“事業資本”的準備。經營國家天下的大業,就要以這些作為根本原則。
《詩經·幽風·鴟鶚篇》上說:“趁著天還沒有下雨先修繕房屋窗戶。現在的平民百姓,誰敢侮辱他們。”
孔子說:“做這首詩的人,他知道嗎?能治理這個國家,哪個敢侮辱他們。”人必是自我侮辱,然後人們才侮辱他。一個國家先有內戰,然後才會受到他國的攻伐,有了準備就不怕禍患。
尉繚子在他的《十二陵》中也說過:“有威在於不變動,有好處在於因時,機會在於應付事情,打仗在於鼓舞士氣,攻擊在於意表,防守在於外部的構造,沒有過錯在於有度數,沒有困難在於有準備。”
一個人無論對待經營一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下大事業,小到私人談話,日常行為活動,或者僅僅關係到一兩個人的小事,如要不預先有準備,尤其是嚴格的準備,或是多方麵的準備,還是不能滿足你的願望與成就的。
給想象插上翅膀
有大誌的人辦大事,辦大事的人有方、有圓、有計劃、有安排、還有一定的程序。一般的程序是:誌願、意圖、計劃、行動、力量、效果。沒有雄心大誌,就不會有超越時空的大意圖;沒有超越時空的大意圖,就不會有無可比擬的大計劃;沒有無可比擬的大計劃,就沒有堅定、果敢的宏偉行動與力量。否則,就難以取得偉大的效果,從古到今,都是如此。所以說計劃是行動之母,而行動又是成功(效果)之母。
黃帝百戰征討,周公禮典政製,秦始皇修築長城,隋煬帝開掘大運河,都是為子孫後代的偉大行動。這些行動都影響著國家民族的千秋大業,如果他們沒有遠大的雄圖和計劃,就不會有那樣大的力量,也不會取得那樣巨大的效果。
英國百年戰爭,法國大革命,美國獨立革命,中國辛亥革命,日本明治維新,土耳其複興運動,都是由於領導者有遠大計劃和宏大的誌願,才有那樣劃時代的豐功偉業,成為後世所景仰的紀念碑。
同時,在一個遠大的計劃之中,每一件大事都有它的計劃,分門別類,按部就班。而每一大計劃又有若幹階段的獨立計劃,每一獨立計劃,前後彼此,都有著密切的聯係,並且是相互銜接的。
例如一次戰爭,應有整個計劃,而每一次戰役,又有每一次的計劃。一個國家建立後,有整個建設計劃,而每一部門,又有每一部門的建設計劃。如政治建設計劃,經濟建設計劃,農業建設計劃,教育建設計劃,國防建設計劃等等。
計劃中又有按時期、種類的分別計劃,國家是這樣,人也是這樣。一個人有一生的計劃,一年的計劃,一日的計劃;一件事又有一件事的計劃,然後按計劃行事,按時計功,自然有所成就。
心無二有
辦實事的人求實效,求實效的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方就是方,圓就是圓。集中集力在一點,是千古以來所有偉大人物成功的要訣之一。也就是道家的“凝神集一”的功夫,在心性修養中,妙用無窮。
凝神寂照,便會一靈獨長;凝神寂行,便會一靈獨運;並能乾陽潛滋,氣質潛移,慧悟大開,有出神入化的功效。在事功方麵也是如此。要造就自己成為偉人,在內要集中全部心神,全部精力,全部生命在這方麵;在外集中全部可用的時間,可用的財力,可用的物力在這方麵。這樣使心性修為達到上乘境界,前所未有。
“凝神集一”,也就是古代聖人的“惟精惟一”、“全神貫注”的道理。天地位一,人心定一,盛德立一,事功成一。凡是二三心,二三德,二三業的人,什麼事都難以成功。誌以集中於一而專,心以集中於一而定,氣以集中於一而靜,神以集中於一而明。再者,學以集中於一而精,藝以集中於一而工,力以集中於一而強,事以集中於一而成。自古以來的聖賢豪傑,沒有一個不是專心一誌,集中全神,致力於自己的目標。
古代哲士說:“集中於一足以成就萬事,誌向定於一事,並以全心全力撲上去,不避險阻,不辭艱苦,不計患難,不計得失,不易生死,雖有移山倒海的大難,也能妥善地解決。”又說:“用精深的學識,用堅定的恒心,運用精進的力量,便是金石也可開,豚魚也可格,還有什麼做不成的事呢?還有什麼難以造就的神聖呢?”
集中於一的學問,在於凝神定誌,以做到“心不動,氣不動,念不動,神不動”為主要。做到這四不動,便可以達到無聲無臭無思無慮的境界,而一也不見了,純粹是一片天清地寧的景象。
前代人袁了凡在立命訓引用雲穀的話說:“《符家》中記載:不會畫符,被神鬼譏笑。”凝神集一有這個秘傳,隻是不動心念。拿起筆來畫符,先把萬般雜念放下,一念不生,從此念頭不動處,於下一點,叫做混沌開基。由這樣一筆揮成,更無思慮,這個符便靈驗。凡是祈天立命,都要從無思無慮處起感應。”這就是作為“凝神集一”的最好說明。
古代的哲士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又說:“一心不動,天地可格。”金石為開,所以丹道可以通神;天地可格,所以念佛便可成佛。所以我們求學問辦事情,不去集中精力,不去全神貫注,想使自己有很高的成就,能辦到嗎?
孟子曾經說:“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吃著也不知道其中的味道。”這就說明了分心神馳不能做好任何一件事。
知人不可不修身
對於賢能與不肖的分別,張楊園有最精辟的論述,他認為:賢能的人容易疏遠而難以親近,不肖的人容易親近而難以疏遠。賢能的人宜當親近,突然親近反而見疑;不肖的人宜當疏遠,因疏遠或致使他怨恨。所以應當及早辨別他。
略舉他們的要處,就有幾項:賢能的人必然剛直,不肖的人必定佞賢;賢能的人必然中正,不肖的人必定偏隘;賢能的人必然大公,不肖的人必定自私;賢能的人必然謙和,不肖的人必定驕傲;賢能的人必然謹慎,不肖的人必定恣肆;賢能的人必然遜讓,不肖的人必定競爭;賢能的人必然誠實,不肖的人必定險詐;賢能的人必然獨立特行,不肖的人必定唯諾附和;賢能的人必然老成持重,不肖的人必定輕舉妄動;賢能的人必然韜光養晦,不肖的人必定激揚狂暴;賢能的人必然寬厚慈善,不肖的人必定苛刻殘忍;賢能的人必然欲望淡薄,不肖的人必然利勢熾勢;賢能的人持身必嚴,不肖的人律人必苛;賢能的人必然從容而有度量,不肖的人必然急促而時有變更;賢能的人必然規模遠大而合理微密,不肖的人必定急功近利而唯小是圖;賢能的人必然不善言辭而敏於行事,不肖的人必定誇耀而不願做事;賢能的人必然先人後己,不肖的人必定先己後人;賢能的人必然見善惟恐不及,好說人的善,不肖的人必定嫉妒賢能,好說人的不善;賢能的人必然不虐無告不畏強暴,不肖的人必定柔則茹之,剛則怯之。這等類別,舉不勝舉,不外乎公私利益罷了。
世人說知人的確不容易學,雖難學,實在又不得不學。《中庸》上說到知人不可不修身,修身又不可不知人。兩者相連,得就都得,失就得失。人怎麼能精通知人的學問,而沒有危險呢!這不僅是知人的鑒別,也可以說是修養取舍的一麵鏡子。
煉就一雙“火眼金睛”
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怎麼會暴露他的胸懷呢!心是外貌的根本,審心而善惡自現。行為是由心所產生,觀察行動而禍福就知道了。這確實是由心術而觀察人的行動,由行動而得出心術的獨家法門。
隻有人才難以了解,了解人固然是不容易的。如若平常沒有其它的長處,隻不過以毀譽為用為舍。他之所以得到賞識,或出於杯酒談笑之間,或是看到他豐韻神意的狀態,或者是生平沒見過一麵,突然覺察到他的行動而得到的。都是虛心獨鑒,不聽人言。
人才有多種多樣,是不容易鑒別的,用語言也表達不盡。有博學的人才,有宏通的人才,有開創的人才,有守業的人才,有俊發的人才,有雅懿的人才,有剛直的人才,有運籌帷幄的人才,有勇悍的人才,有涵容的人才,有豪俠的人才,有雄辯的人才,有木訥的人才,有果斷的人才,有智巧的人才,有俊傑的人才,有清逸的人才,有恬靜的人才,有躁銳的人才,有持重的人才,有誠實的人才,有大受的人才,有遠略的人才。形形色色的人才,審視他,詳察他,明辨他,而後慎用他,這樣就不會有所遺漏了。
必須看到他的正麵,又要看到他的反麵,才能了解他的心;必須看到他的外表,又要看到他的內心,才能了解他的意;必須看到他親近什麼人,又要看到他疏遠什麼人,才能知道他的情。
問他的話,看他回答的詳細。追究他的回答,以觀察他的變化。與他論政治、軍事等方麵的事,來觀察他的誠意,明質顯問,就可以看出他的德行。給他財物,來觀察他是否廉潔。試著給他女色,來觀他的貞節。告訴他的困難,來觀察他的勇氣。讓他醉酒,來觀察他的態度。八證齊備,就能分別出賢與不肖。
富的時候看他是否犯法,貴的時候看他是否驕傲,委以重任看他是否忠實完成,處理問題時看他是否隱瞞欺騙,危險時看他是否臨危不懼,他從事複雜工作時是否被難住。富的時候沒有犯法,是仁;貴的時候沒有驕傲,是義;委以重任能不折不扣地完成,是忠;處理問題不隱瞞欺騙,是信;危險的時候不恐懼,是勇;做事時不能難住,是智慧。這是薑太公論知人的方法。這些都是知人不能片刻忘記的,沒有第二個更好的方法。
知人的方法有七種,問他的是非,而觀察他的心誌。追問他的辯詞,而觀察他的變化。詢問他的計謀,而看他的忠誠。告訴他的禍難,而看他的勇氣。以酒醉他,而看他的性格。讓他麵對利益,而看他的清廉。期待著他辦事,而看他的能力。這是諸葛亮論知人的方法。
觀察他的決定與措施,以明白他的間雜。觀察他的感變,以審視他的常度。觀察他的誌向,了解他對於名聲的態度。觀察他的原由,以辨解他的依從。觀察他的敬愛,以了解他的通塞。觀察他的情機,以辨別他的恕惑。觀察他的短處,以知道他的長處。觀察他的聰明,以知道他的通達。平靜與高傲的氣質在於神,明與暗的實處在於精,勇與怯的趨勢在於筋,強與弱的主體在於骨,靜與躁的決定在於氣,悲慘與歡喜的心情在於色,邪與正的心情在於儀。態度的動在於容,緩急的狀態在於言。觀察他的短處,以知道他的長處,偏向於才的人,都有他們的短處。所以正直的也失去隱私的一麵,剛強的也失去嚴厲的一麵,柔和的也會失去急躁的一麵,所以說正直的沒有隱私,無以成就他的正直,既然喜歡他的正直,不可沒有他的隱私,揭發他人隱私的人,是正直的象征。剛強的人不嚴厲,就不可接濟他的剛強,所以不得不嚴厲。這是劉邵論知人的方法。
取四重,去四輕。什麼叫做四重?言重、行重、貌重、好重,就是四重。言重就有法度,行重就有道德,貌重就有威嚴,好重就有觀察。什麼叫做四輕?言輕、行輕、貌輕、好輕,就是四輕。言輕就會招致憂患,行輕就會招致不幸,貌輕就會遭致侮辱,好輕就會招致淫亂。從這四重四輕中,就可以知道這個人怎麼樣。
聰明疏通的人,戒細密。少見寡聞的人,戒雍蔽。勇猛剛強的人,戒暴躁。仁愛溫良的人,戒柔弱。湛靜安逸的人,戒殆時。胸心浩大的人,戒遺忘。
他們所要戒除的,都是他們的短處,也就是他們遺失的。能知道一個人的長處中有短處,又知道他的短處中有長處,所以想要了解人,這兩方麵都看到,就能知道補偏救弊的方法。
能捉老鼠就是好貓
“處於進退看人品,患難生死看骨氣,利害得失看操守,預事定計看見識。”這確實是知人的上乘要訣,可以作為衡量人的準則。
知人的難度,古代聖賢都犯這方麵的毛病。趙武大喊大叫而為晉代賢臣,絳侯樸實不善言辭而為漢代的開國元勳。公孫弘上書論事,皇帝出十道難題,公孫弘一題不答而為宰相,終能成名。知人難,堯舜都犯這個毛病。怎麼可以一問一答就說盡知這個人呢!以這個來觀察天下的事情,以這個來輕視天下的人士,必然要遺漏不少人才。
用人不可求全,知人也不必求全,千萬不可以小小的錯誤而失去了大才。曾國藩認為君子小人的分別,僅在於公私一念之間,天下沒有一成不變的君子,也沒有一成不變的小人。仁人物我無間的說法是,隻要存有自私之心,就是小人。義者無所為而為之的說法是,開始的念頭公正,就作為君子,轉念頭為私利,就成為小人。這是最簡要,也最能勉勵人們為善,並勸人們為善所存的至意。
晏嬰以知人的方法回答齊景公說:“觀察他的遊曆,聽說他的行為。您不要以靡漫的辯辭決定他的行為,不要以毀譽非議而決定他這個人。這樣,就不會被他的行動揚身,不掩蓋欲望來榮顯於您。所以騰達就要看他做與不做,富就看他取與不取。上士難進卻容易退,中士,容易進也容易退;下士,容易進卻難退。能這樣來取人,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