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凡幾的腦海中隻想快點結束這件事時,她又被迫蹲了下去,她注意到自己腳邊滾著的藍色瓶子,拿起瓶子就往牆上砸去,周圍的四個人都被嚇了一跳,身體本能的就往後退一步,她就趁這檔把玻璃片往自己右腹刺去,也來不及思考哪邊的器官多些,是否要選器官少的一邊刺,就直接刺了進去,當紅色血液從五指縫隙中流出刺激著他們的眼球時,真的達到了凡幾想要的結果他們慌亂的走了,可是自己卻就是滿腦子的曲湘,不知道剛剛一推香香有沒有怎麼樣,也不知道那下麵是什麼情況。
曲湘當然知道凡幾說的這一切是在為了讓自己明白當時那種情況下她那樣做是在為了讓自己多一分活的希望,可是這樣的心理隻是凡幾的,這是一種極端的解決方法,要麼徹底的要,要麼不要。曲湘接受不了,但卻明白著,心疼的明白。
曲湘回憶著多年前的往事,這件事一直牽扯在自己的心裏,所以自己更加努力的學習法律,像凡幾那種花拳繡腿的保護是很容易和死走親戚的,她太害怕了,她希望一輩子都別讓他們接觸到那個字眼。
她走到那白色的床邊,白色的周圍,白色的臉龐,白色的一切,寓意著白色的訊息,自從凡幾的生活中斷送了那五年,凡幾的生活似乎一直都在演變著白色。一切都是白色的。
好不容易結婚,好不容易有了幸福婚姻生活,好不容易有了個像你這麼疼她的人,而你卻躺在了這裏,你說讓凡幾該怎麼重新複活,在你沒有出現的五年生活裏凡幾的生活過得如同形屍走肉,可是她還總是笑著撫平我們的擔憂說“香香,你放心我沒事,我會很好”我被她這樣的話灌輸得麻木。她的心裏裝的都是我們,她的媽媽她的爸爸她的50,生命我,她表現得很好很堅強。
剛開始的時候她的那種假裝堅強後的眼淚常常讓我感到老天太不公平,半夜會夢遊般的爬到天台去看星星,她指著天上的星星說“寧願他是那顆星星,也不要同一片土地上的欺騙”,通宵轉載日誌,她說她以前都不搭理那些日誌上說如果不轉就會怎麼怎麼樣的日誌,她說肯定是她不轉不乖所以才會這樣,所以整夜的轉載,認真評論,然後跟我說“香香,我已經全都轉了,我睡一覺,隻是一個夢”。經常會半夜跑到家門口,卻隻是呆立在大門外,看著那泛著黃光的窗口,她說“媽媽在家不知道有沒有吃飯”,經常下雨天跑到路邊電話亭去打電話,每次對方機械的“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sorry,thenumberisdie,plese,,,,,”總是讓她傻笑著然後晃著腦袋說“打錯了,忘記號碼了”,經常大清早就去操場上玩上一整天的滑板,還總說“我真笨,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好”,經常會站在路邊指著陌生一家人的背影,然後轉頭對我說“香香,你覺得他們會幸福嗎?”然後她總是搖搖頭說“會的,世上幸福的人很多的,隻是我的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