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對蕭雪陌升起一絲的內疚,玉卿東,是他唯一在意的人,馨兒,是他心動的人,而蕭雪陌,是他唯一的朋友。
玉卿東心裏,有歡喜,也有遺憾,他看向玉映樓的眼神,說不出的淒涼。
不曾想玉映樓卻笑了,笑的沒有一絲的懼怕。
也是,他的心,向來冷,他的情,早在深宮中抹去了。
“隻是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玉映樓開口,和玉卿東偏過頭來的眼神撞死。
“既然獨孤家時代單傳,為什麼,我們卻是兄弟?”
玉卿東低下頭,卻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戴的牛角月牙,唇上勾起一絲笑。
“我是在深宮出生的,一出生便是皇子,盡管我不姓玉,卻是皇帝開口,故而躲過,才有了你的出生,又或者,是因為你是在皇陵出生,皇帝龍氣掩護,這我也想不明白,又或者,獨孤家的命數該轉了,玉家的命數該斷了。”
無非也就這麼幾個可能,玉卿東想了想。
他的心情似乎有些好,又似乎有些不好,這樣矛盾的心裏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忍心。
玉映樓低著頭,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心意,其實,玉卿東說出這話,他心裏反而將沉重的石頭掀開了,他這人向來薄情,什麼鰥寡孤獨命他並不在意,死的是別人,他沒什麼好在意的,若是唯一的哥哥能過的好,那更是好意。
“你快去找她吧!我就這幾天就宣布她暴斃。”
玉卿東看了眼外麵,他被說的有些心慌慌的,一直不想她離開自己,這會兒她真的不用走了,他欣喜,卻不知道怎麼和她說,果真是近鄉情更怯。
他沉悶的嗯了一聲,倒是問起了玉映樓的事。
“那你的皇後人選呢?你有定麼?”
他倒是有些想知道,誰會去成為這個犧牲品。
“你知道賀青溪麼?”
他嗯了一聲點頭。
“不是雪陌的朋友麼?”
玉映樓嗬嗬笑了,眼裏的諷刺不言而喻。
“是啊,她可是幾次借著雪陌這個朋友,說以後到了後宅要雪陌多照顧她呢。”
玉映樓的眉頭忍不住的一皺,難怪玉映樓要娶她,既然是朋友,哪裏有共嫁一人的說法。
“隨你吧!”
玉卿東隨口說了句,玉映樓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他沒必要去說太多。
“隻是你在馨昭儀分娩前把她定下來就是了。”
他隨口說著,似乎漠不關心。
玉映樓嗯的點了下頭,倒是也沒有再說,看了眼外麵陰沉的天空,想著玉卿東肯定有話要跟蕭雪陌說,便找了個借口自己先走了。
二月末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蕭雪陌一個人在院子裏弄著花,春天帶了,盡管還帶著寒氣,卻終究擋不住生機盎然,一些開得早的花已經開放了,蕭雪陌便一邊打理著一邊摘了下來,打算拿回去放在屋裏插在花瓶中,他看著肯定也會心情好。
站起身正要去別的花園看看,卻驟然見到他站在身後,已經不知道來了多久了。
她抱著花的身子有些不安,她擔心玉卿東又是來趕她走的。
眼裏的惶恐和身子的不知所措,讓他看著生疼。
“我……我摘了些鮮花,打算放進你屋子裏,這樣你看著心情也好些。”
她尷尬的找了個話頭,玉卿東沒有回答,反而走進了,兩人近在咫尺,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樣去看她了。
“我從來都沒有送過你花,你倒是都摘給我了。”
聽著她的話,他隻覺得好笑,他什麼都沒有給過她,到時他,一直不離不棄。
伸手接過她手裏的花徑,碰到她的手,居然帶著一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