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到了菊園院門口,因菊園是平日裏家人彙聚的地方,如同外院的聚賢堂一般,隻是這裏是內親聚會或者置辦家宴的地方,我入到院裏,過了碎石甬路進了正房大廳,此處是聚會品茶的地方。

正廳最末的位置已經坐了一人,打扮喜慶富貴,妝容柔媚典雅,身旁侍立的丫頭穿著打扮也絲毫不遜於小家碧玉,我猜想著這她定是新奶奶,隻是不知是哪一位,正愣神間,就聽雲兒在旁說“姑娘,這位是三奶奶!”

我聽了忙上前行禮,嘴裏隻稱呼道“給三奶奶請安!”她的丫頭率先走出來一步向我行了禮,嘴裏並不稱呼,她這才起身迎著我笑道“看你形容舉止,定是玉姑娘無疑了”

我含笑稱是,她上前拉著我的手,笑容熱絡似有話要說,被走進來的沐文玉打斷了,她嘴裏稱著三爺,麵容嬌羞帶笑,沐文玉含笑應了,伸手攜她在左邊第二個位置坐了,這才轉身在她上手的位置坐下,我心下笑想“果然人前一副恩愛模樣,隻不知其中有幾分真假。”

我上前行了禮,又道了賀,這才在李欣汝下手坐了,一時兩位太太也陸續到了,梁雲鳳因問沐悅鈴,我忙說“她因睡得晚,我過來那會還嚷著頭腦昏沉,就自作主張讓她歇著,我這就讓雲兒過去請。”她擺手道“罷了,讓她休息吧,免得強喊了來,又鬧騰的人不安穩”

我應了是,見沐琮也未出現,他們堂兄妹兩人,一個是活潑過分,一個安靜的有些陰沉,都讓人受不了,不出現誰也不會有意見,梁雲鳳見人都到齊了,於是跟柳梅點了頭,柳梅忙說新媳婦開始敬茶,沐文玉和李欣汝起了身,按序為兩位太太敬茶,兩人也給了紅包又說了些祝福之類的話,柳梅依例宣讀了新媳婦應該遵循的家規等事,都是些悶死人的禮節,最後輪到我為兩位義父義母敬茶,一切禮節走完,也就到了用飯的時候。

眾人按次進了內堂,兩位太太彼此謙讓了一回,依舊按照長幼尊卑之序坐了,梁雲鳳命傳飯,柳梅就朝角門簾子外等候的人招了手,外麵等候的人得了吩咐,魚貫而入,李欣汝忙起身親自替梁雲鳳、杜月娘、沐文玉擺了杯著飯菜。梁雲鳳說“開始吧”杜月娘這才道“大公子和大奶奶還未來,需得再等等才好”

沐文庭免去了給姨娘敬茶,杜月娘縱使心裏不舒服,嘴裏也沒權利說,所以她忍住了,這會到了吃飯時間,兩人也不出來,似乎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故而杜月娘才會有此一說。

梁雲鳳聽著臉上有了些尷尬之色,柳梅忙搶著答道“他們兩人這會子隻怕還沒醒呢,雖然有些失禮,太太也是過來人,想是能體諒些才是。”梁雲鳳聽此也忙接口道“讓妹妹見笑了,改明兒讓大媳婦親自給你敬茶賠罪,妹妹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