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棺材禁忌(2 / 2)

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自此之後我也沒那個心思死咬著這個問題不放,這件事也隻能擱到心裏頭,最後不了了之。

在這裏我不得我插句話,原本我是成為不了棺材匠的,因為師傅從來不讓我看到死人,也從來不讓我打棺材,最多也就是讓我學學刨木,修楔,說是以後找不到活幹的話還能做個木匠,至少足夠養家糊口混口熱飯吃。

因為棺材匠一般都性格孤僻,收入普通,況且大多數還倔的要命,所以大部分都是“老大難”,用土話來說就是娶不到媳婦。

想想也知道,沒有哪個父母會願意讓自己的閨女嫁給一個整天給死人打造住所的,師傅還指望著我能給他傳宗接代,因此一直都不讓我接觸有關棺材匠這一行。

至於後來我為什麼還是成為了一名棺材匠,這還得從我九歲那年說起。

那時候的我還是個小屁孩,小岩村的民風尚未開化,鄰裏之間經常往來,民風倒也淳樸,村裏的小孩子們並沒有因為我家是棺材鋪的就排擠疏遠我。

由於腦袋瓜機靈,上山爬樹,下河摸魚我更是一把好手,理所當然的就成為了村子裏的孩子王,掏鳥窩,捅蜂巢,偷地瓜......隻要是皮孩子幹過的事,我沒有一件落下的。

記得村子裏有個教書先生,是個外來戶,文化水平不是很高,但是教我們這群大字都不識一個的搗蛋鬼綽綽有餘。

當時我們村子裏還很窮,連學堂都沒有,每天我和狗蛋十幾個小夥伴就圍坐在村頭的大榕樹下聽教書先生講課。

聽的乏了,就跑到二賴子家地裏頭偷紅薯,剝了皮之後隨便放在袖子上擦擦就往嘴裏塞,囫圇嚼了幾下就吞進肚子裏,吃飽後又跑回去打彈珠。

教書先生知道我們這群皮孩子閑不住,也沒有強行要求我們一定要規規矩矩的聽課,經常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了拘束,我們更加樂此不疲。

那一天放學之後我和狗蛋還有二賴子照常來到地裏頭偷紅薯,當時地裏頭都搭了棚子,隻留有一個入口和出口,二賴子站在入口處放哨,我則蹲在出口處望風。

狗蛋像往常一樣貓著腰鑽了進去,不一會兒地裏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們知道那是狗蛋在用木棍刨土,也沒多想,就等著他出來分贓,沒曾想這一等就是二十幾分鍾過去了,還是沒見到狗蛋的蹤影。

我心裏想著這小子不會是吃獨食了吧,也不管會不會招來人,衝著二賴子的方向吆喝了一聲,徑先跑進了棚子裏。

進去定睛一看,那小子早已經不在棚子裏了,而是沿著後山的小道走著,不過他的步伐和動作有一種我說不出來的怪異,就像是一個僵硬的木偶一樣。

我衝他喊了一嗓子,這小子沒任何反應,依舊是木訥的緩緩前行著。

二賴子也趕到了,我們兩對視一眼,都覺得今天的狗蛋有些反常。

因為後山我們即使膽子再大也是不敢去的,聽村子裏的老人說後山一帶不僅有豺狼,還有熊瞎子出沒。

前些年有幾個打獵的好手進去之後就再也沒出來,等又過了些日子發現他們的屍體時,都腐爛的不成樣子了。

頭部均是被什麼東西咬開了一個大窟窿,黑洞洞的非常瘮人,至於裏麵的腦漿和腦髓不知道是被掏空了還是流幹了。

還有兩個精壯一些的漢子,其胸口處都有被撕咬過的痕跡,裏麵的內髒不翼而飛,暴露在外的血紅腹腔清晰可見。

當時見此場麵的好幾個大姑娘小媳婦嚇得直接暈了過去,更有些小孩子嚇得一連好幾天都在做噩夢,飯都吃不下。

村子裏的老人說這些個青壯年是倒黴遇到了專門吃人的熊瞎子了,才不幸遭此橫禍。自那以後,後山就成為了小岩村不可踏足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