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發現我已經回到了雀翎宮,憬呢?我急忙下床,準備去找他,才恍然大悟憬應該是上朝去了。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傻傻地笑了。蓮泱端著洗漱用具進來了,看見我這副樣子,以為我真的傻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來拍我。
“娘娘,娘娘!”蓮泱焦急地喊我。
我回過神,看著蓮泱,嗔怪道:“蓮泱,你幹什麼啊?”
蓮泱連忙跪了下來,惶恐地說道:“對……對不起,嵐妃娘娘,蓮泱知錯了。”
我無奈撫額,唉,這孩子!我擺擺手,道:“蓮泱,你起來吧,本宮不怪你。”
蓮泱連連磕頭,慌忙起身為我端來裝了熱水的銅盆和毛巾。待我洗漱過後,我挑了件淺綠色的曼羅紗衣,細心地花了一個淡妝,我囑咐蓮泱把我的頭發簡單地盤了個髻,再插上一支鴛鴦蝴蝶簪。我帶著蓮泱前往湘寧宮和鳳儀宮請安。
回來經過禦花園,叫蓮泱快一步回雀翎宮將我的琵琶拿過來,然後坐在禦花園的雲楓亭彈起了《春江花月夜》。一曲結束,後背傳來一陣讚賞聲。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憬和另一位穿著官服的大人。我放下琵琶,連忙走上前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那位大人拱手道:“臣黔修給嵐妃娘娘請安。”我驚訝極了,他就是黔修?憬和他怎麼走得這麼近?雖然抱有疑問,但我馬上恢複了淡然的神色,笑了笑說道:“原來是黔大人啊,不必多禮。”
“嵐兒,你方才所彈奏的是什麼曲子啊?”憬問道。
我答道:“回皇上,曲名為《春江花月夜》。”
黔修也年過半百了,但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盯得我渾身不自在,那雙色迷迷的眼睛令我發嘔。這時,他開口道:“皇上,嵐妃娘娘年輕貌美,才華橫溢,彈奏的琵琶更是令人稱讚。微臣自幼喜愛琵琶,今日見嵐妃娘娘如此精通琵琶,微臣有個不情之請。”說到這,黔修停頓了一下。
憬道:“說。”我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微臣想請嵐妃娘娘到微臣的府邸小住幾日,這樣微臣也好向她請教請教彈奏琵琶的技藝。”黔修外表看似清高,內心原來如此齷齪。我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憬立刻沉下了臉,他開口道:“黔愛卿,這恐怕於禮不合。嵐妃是朕的妃子,怎能到你的府邸上去?這要是傳出去,皇家的麵子往哪擱?”
黔修立刻躬身道:“那麼就請皇上賜臣一塊令牌,讓臣自由出入雀翎宮,微臣實在是想學習彈奏琵琶的技藝。”
我心裏越發越嫌惡黔修,可外表我必須裝得溫柔。我盡量用溫和的語氣說道:“黔大人真是過獎了,本宮雖自幼學習琵琶,但是技藝不精,直至今日也無法與琉音閣的伊梓霖相比,黔大人應該選擇伊梓霖作為導師。”
黔修道:“哦,那倒不必,嵐妃娘娘,難道您是嫌棄微臣不配做您的學生?”
我無語問蒼天,這黔修非要我不成?我無奈地看著憬,期望憬能有什麼辦法推掉這個擺明了就是要吃我豆腐的學生。
憬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朕就給你一塊通行令牌。”說完,憬示意希福給了他一塊令牌。我驚訝地看著他,心裏漸漸湧上了一種名為憤怒的感覺。我氣得說不出話來。
“謝主隆恩。皇上,微臣告退。”黔修立刻喜不自禁。憬擺了擺手,黔修離開了禦花園。
我冷冷地看著憬,不發一語。憬無奈地說道:“嵐兒,朕……朕知道你在生氣,但是,朕不得不答應他,朕必須讓他放鬆警惕,這樣,朕才能趁他放鬆戒備的時候找到他要造反的證據。”
我怒極反笑:“嗬嗬,皇上,臣妾哪敢對您生氣啊!您是當今的皇上,而我呢,隻是一個小小的嵐妃。您用不著向我道歉,臣妾當然明白皇上所說的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和天下的太平,臣妾並沒有說您錯了。”
憬歎了口氣,說道:“皇上?你居然叫‘皇上’?是,朕是皇上,是一國之君,所做之事都是為了蒼生百姓,嵐兒既然知道朕的做法,就要配合。”
我依然冷笑:“皇上,既然要配合,就容許臣妾告退,臣妾還要好好準備,做黔大人的老師呢。”說完,也不等憬開口,抱著琵琶,帶著蓮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