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作家,記憶中是這樣的。
三年前,大學一畢業,我就被一家國企錄用,待遇優厚。
或許,這在城市算不得什麼。可是在農村,這就是大事,而且是大喜事。因為這意味著不再繼承“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祖業,更意味著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然而,一場為大喜事操辦的酒席,卻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年輕氣盛的我,當天喝的酩酊大醉,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被一陣難聞的味道嗆醒。
我強忍著酒醒後的無力感,眯著眼尋找著味道的源頭,隻發現一堆香的灰燼,再無其他。可我分明聞到的是一股蛋白質燒焦的味道,很嗆很嗆,隻是因為頭疼,沒有去深究。
接下來,就發生了我人生中第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因為頭疼,我正打了盆水,準備洗臉,母親走了過來。
“你該上班去了,都耽誤兩天了。”
當然,隻是母親督促一下,畢竟那兩天是向公司請的事假。
“知道啦,別催了,有存稿。”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我其實當時隻是有點心煩,竟隨口說了那麼一句。可話剛說完,我就感覺出了不對,試圖想著“我有什麼存稿”、“和上班有什麼關係”之類問題。
最終,我還是以存稿是工作日誌為由,說服了自己,雖然很牽強。
後來,我就到了工作的城市,也就是我現在居住的城市,臨雲市。
第一天,還算正常。朝九晚五的工作,下班後坐上了公交回家。然而,晚上卻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讓我成為一名網文作家成為了可能。
淩晨兩點多,我猛然醒來,不知道是夢,還是什麼,我腦海中頻繁出現著一些小說的情節,很細,甚至每章每節都很清晰。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竟莫名其妙地打開了電腦,在我最喜歡的某點平台申請了作者賬號,然後就開始一章一章的寫起來。
憑借著完美的記憶,碼字十萬左右,我停了下來。因為期間從沒停止敲打鍵盤,眼睛和手腕都酸了。
上傳,等待審核。我就睡了。
直到第二天鬧鍾響起,我開始朝九晚五的工作時,接到一通陌生人的電話,才知道昨晚寫的網文居然審核通過並被擇優簽約。
起初,我隻是抱著試試的態度,每天憑借記憶更新一萬字左右,並未選擇全職。第一,我不了解網文行業;第二,我對國企的待遇很知足。
然而,現實貌似並不允許我這般平庸下去。
半月後,我的作品上架,獲得了意想不到的結果,點擊、收藏、評論呈爆炸式增長。更讓我意外的是,網文一個月的收入居然是國企工資的十二倍。
我沒有任何猶豫,果斷辭工租了三室一廳,每天更新兩章,其餘的時間我都在享受著生活的美好。
買房,買車,參加交流會,高檔的小區,高層次的人群,高品質的生活,隻用了一年半。
別的網文作家靠靈感、靠文筆、靠腦洞,而我,僅僅靠的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記憶。
好景直到今年,我確實再也寫不出了,因為記憶中就兩本書,已經全部寫完。
之前出的兩本書是懸疑類的,為了繼續叱吒在網文界,我這才開始了自己尋找素材和靈感的艱辛路。
然而,我卻不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一條不歸路。
我,方遠,26歲,男,某點靈異類白金作家。目前,在通過各種方式收錄民間的奇聞怪談,以充寫作素材。
這一次,我約見了一位人民教師,張博。約見原因很簡單,他說他碰到過鬼,而且還不止一隻。
當然,我是不相信的。可,往往這些自稱碰到過鬼的人,故事往往說的很詭異,而且很圓滿,讓你找不到一絲漏洞。
“張哥,您給我講講吧,關於您的故事。”
我笑著,客氣地遞給了他一杯水。
“方遠,原益康公司技術員,現某點平台靈異類白金作家。你從一名小職員,轉型並成長為社會名流,能說說你的秘訣嗎?”
張博說的很輕鬆,順勢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對於他的疑問,我隻是一怔,因為本來是我約他來講他的故事的,他反而問起了我,更是將我的背景說了梗概。對於網絡文學,作者的檔案類信息基本是不公開的,都是粉絲爆料。對於一名並不是粉絲的人民教師的疑問,甚至帶些質問的口吻,讓我頓時有些吃驚。
我微笑掩飾著驚訝,正欲將話題回轉,可話還未說,張博又補充道:“對了,別給我說你有文學功底或者你怎麼努力之類的。因為,我知道,你幾乎可以說是一夜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