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陌生人回了這一句,就下線了,我坐到餘小葉的身邊,拍拍她的肩膀,發現餘小葉顫抖得很厲害,就像掉進了冰窖裏一樣,冷得直發抖,“小葉你怎麼了”餘小葉沒有回答,想起那陌生人的話,我下意識地遠離了一點餘小葉,餘小葉緩緩抬起頭,那張臉慘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就像死人,是的就是死人。我捂著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餘小葉看著我詭異的一笑,那笑容讓我的心涼了半截,難道真的是有鬼上身?
我站了起來,餘小葉也跟著走下了床,緩緩向我走來,雙手垂著,那眼睛就像看著獵物一般牢牢盯著我。我的腳就像被灌了鉛一樣,怎麼都挪不了半步,我差點哭了出來,對著餘小葉喊道:“小葉你醒醒啊,我是你朋友豆豆啊。”餘小葉歪著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血絲布滿了眼白,她聽不到我的呼喊,來到我麵前。突然舉起手,向我的脖子掐去,我用力地去掙開她的手,她的手就像鉗子一樣,牢牢地掐著我,心跳開始加速,血液加快循環,大腦開始缺氧,那種透不過氣的感覺,比死還難受,其實離死也不遠了。
鈴鈴…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一聽到鈴聲,餘小葉掐著我脖子的手忽然鬆了一下,我趁機用力把餘小葉推開,大口呼吸了幾口空氣,就向陽台跑去,我看了看手機是男友張揚的電話,我按下接聽鍵,“喂,張揚快來救我”我哭泣著,但是電話的那一頭卻久久沒有回答,隻有沙沙的聲音。我剛燃起來的希望瞬間絕望了,我對著陽台外呼喊著“救命”可是一點回應都沒有,就連剛才隔壁說我吵的人都沒有回應了。我害怕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難道那陌生人的話要實現了嗎?每個人到了生死關頭,都會把自己的潛能激發出來。我也不例外,求生的欲望讓我勇敢了起來。
餘小葉機械般一步一步走到陽台,在月光的照耀下她的臉更加的慘白。我抓起陽台上的掃把當武器,餘小葉把我逼到了陽台的死角,露出了沒有任何感情的笑容。我哭泣著我不想傷害我自己的朋友,“小葉不要過來,我求求你了。”我的哀求餘小葉沒有聽到。依然伸出那修長的雙手,向我抓了過來,我用掃把頂著餘小葉的腹部,用盡全力一推,“嘣”沉悶的一聲,餘小葉跌落在地,頭撞到了廁所的牆上,一動不動了。
我看著地上不動的餘小葉,擦了擦眼淚,拿著掃把慢慢走了過去。用掃把推了推,沒有反應,這時我的心才放了下來,趕緊打開廁所的燈,隻見餘小葉的頭緩緩流著殷紅的血,像一條溪流一樣,緩緩流進下水道。我又緊張了起來,要是餘小葉有個三長兩短,那我豈不是殺人犯了,我哭泣著蹲下去,去探探餘小葉的鼻子,竟然沒有呼吸了。搖了搖餘小葉,輕輕呼喊她,沒有反應。
我癱坐在地上,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喃喃自語,“我殺人了,我殺人了…”頭腦一片空白的我,過了一會,木訥地撥通了張揚的電話,竟然又通了“喂,豆豆,怎麼這麼晚還打電話來啊”帶著睡意的聲音,真真實實是自己男友張揚,我忍不住就哭了起來,不知道說什麼,“喂,豆豆,你怎麼哭了,發生什麼事了。”帶著焦急的聲音,我哭著回答:“張揚,我不小心把我最好的朋友餘小葉推到,然後她就死了。”
電話的那一頭沉默了一會,不知道是被驚嚇到了,還是什麼的,隻聽到張揚喘氣的聲音,過了一會“豆豆,你別開玩笑了,餘小葉和她男朋友,還有幾個同學在我這裏玩撲克呢?”
轟,我腦子好像被電到了一樣,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眼前的餘小葉是誰,我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啪,我一掌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這不是夢,我向房間裏退去,“張揚,你沒有騙我嗎?你叫餘小葉來給我聽電話。”“豆豆你沒事吧,你等會,我給餘小葉聽。”過了一會,一個女的接電話“喂,豆豆,你找我幹什麼啊?今天不是進駐新房嗎,怎麼不叫我們去慶祝啊?”是的,那是死黨餘小葉的聲音,可是又有點不像。
可是這個廁所裏女的又是誰…我不敢繼續想下去,“小葉你沒事就好,你們趕快來我這裏,我很害怕。”我顫抖地聲音,在屋子裏回蕩著,我想要逃離這裏,卻又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總感覺是有人故意引我到這裏一樣。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把地址告訴張揚他們的,匆匆掛了電話。
我嚐試打開門,可是無論我怎麼拉這門都開不了,日光燈一閃一閃的。我拚命呼救,但是沒有任何的回應,整棟樓就像我自己一個人住。噔一聲,日光燈熄滅了,整間房子陷入了黑暗之中,急促的呼吸聲,在回蕩著,月光依然是那般冰冷,從陽台到窗口傾瀉進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