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度空間2：噩夢推演22 假象
葉楓道：“於媽當時並不確定穿紅色雨衣的人就是凶手，甚至在識破楊茜之前，都不能肯定被毀屍的人一定是黃儷。雖然對楊茜的身份及來意持有疑慮，但於媽未敢輕舉妄動，她隻是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馮小帆。”
葉楓翻閱了一下手上的材料：“據馮小帆供述，她就是那個穿紅色雨衣的人。當晚，她跟黃儷因為感情的事發生爭執，後失手將其殺死。由於擔心事情敗露，馮小帆將黃儷的屍體進行肢解，大塊的丟進別墅後的水塘，剩餘的碎渣用水衝入下水道。處理中，於媽忽然來敲門，馮小帆立刻從廁所的後窗逃走，倉皇之下，將作案時所穿的紅色雨衣留在了現場。”
小陶插口：“水塘已經查過，沒有發現屍體殘骸。”葉楓：“會不會被魚給吃掉了？”“不可能。”在這個觀點上，小鄭與小陶難得的保持了一致，“魚吃肉又不啃骨頭，我們折騰了大半個下午，什麼都沒有。”
朱隊嗯了一聲，指示葉楓：“接著往下說。”
葉楓：“聽了於媽的話，馮小帆極為擔心。兩人開始裝神弄鬼幾次三番對楊茜進行恐嚇。之所以這麼做，馮小帆是讓楊茜知難而退（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於媽則為了詐出真相。隨著彼此接觸的增多，加之馮小帆的刻意影響，於媽越來越懷疑楊茜就是凶手。為證實這個猜測，她讓馮小帆穿上那件紅色雨衣，故意在楊茜麵前出現以試探其反應。”
“果然，楊茜被吸引到了，她還一路探查從於媽的臥房裏找到了那件雨衣。至此，於媽對楊茜的凶手身份確定無疑，而馮小帆也借此找到了嫁禍於人的機會。兩人一拍即合，決定設計除掉楊茜……”
講到這兒，葉楓突然停住了。
見大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葉楓不無擔心地問：“你們，不會就此懷疑上楊茜吧？”
“一個人不會憑空消失的，那麼，她怎樣才能從防衛森嚴的別墅裏毫無障礙地走出去？”朱隊間接承認了自己存在有這個想法，“我們不妨做個假設，楊茜就是穿紅色雨衣的人，她最大的特點，是跟大明星黃儷的長相比較接近。如此一來，結局就順理成章了。”
小陶表示認同：“也隻有化妝成黃儷的模樣，才不會引起保安的注意。”
“這個假設不合理！如果楊茜是凶手，馮小帆幹嘛要替她頂包，她就那麼賤？！”葉楓激動起來，“照你們的邏輯推下去，我也該有嫌疑了，大家每個人也都有份，是我們把她拉入專案組，並指使她行動的呀！”
朱隊嘖了一聲：“什麼合理？事實呈現之前隻有假設，分析和推理不靠假設靠什麼？”
葉楓憋紅了臉，悶不支聲。朱隊端過水杯喝了茶。
“眼看著要結案，怎麼越討論感覺越複雜，離真相也越來越遠了。”小陶歎了口氣，轉問朱隊，“下一步怎麼辦？楊茜還要不要繼續現在的工作？”
“當然。”朱隊毫不遲疑地應道，“隻要案子一天沒有完結，就一天不能公布黃儷的死訊。不過，要對楊茜多加留心觀察。”說完，又轉對葉楓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辦案就是這樣，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幹我們這行的，職業決定了我們要比常人更懂得付出和犧牲，必要時還需承擔誤會、壓力和委屈。作為資深刑警，我相信你能立足大局，處理好這件事情。”
葉楓繃了一會兒嘴唇才應道：“是。”朱隊看看左腕的手表，端著杯子起身：“那就先這樣說，散會。”
小陶、小鄭及其他專案組成員依次離開，隻剩下葉楓坐在原位。呆坐了大約五分鍾，他起身走到窗邊。雷聲已遠，黑雲漸散，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射向大地，天看似要放晴，城市的輪廓卻在愈加濃烈的霧瘴裏更加模糊難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