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相不相信，在賣假藥之前，我是個生物製藥的博士，是這個領域最有權威的幾個人之一。不開玩笑地說，我開發過偉哥。”
“沒有得諾貝爾醫學獎？”
“很有可能。如果我提前做出了白感冒的疫苗的話。”博士說，“現在我最多隻能提名諾貝爾僵屍獎。”
老人拍了拍隨身帶著的那個金屬保險箱，把拇指按上金屬箱的指紋鎖，箱子發出“嘀”的一聲，然後開關跳了起來。喬恩看見箱子裏並排放著三支針筒。針筒裏是血紅色的液體。
“這就是。”博士多少帶點驕傲的口吻說，“這是我所有的心血，我最偉大的研究成果，僵屍病的克星，阻止白化的血清。這是人類最後的希望。當然，也是你和我的最後的指望。”
喬恩盯著金屬箱裏的東西看了一會，他當然明白這三管疫苗代表著什麼。如果博士的話都是真的。他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保持鎮靜。
“如果這是疫苗，為什麼你沒有注射？”喬恩說，“你現在也感染了。”
“問題就在這裏。”博士說，“這是基於生物性DNA的基因級產品，是從那些感染了病毒的僵屍成熟體提取的。”
“聽不懂。”喬恩說。
“所以我覺得讀個博士學位很重要，你應該和唱歌一起聽我上課……好吧簡單點說，你也可以把它看成是一種病毒。它和導致人類僵屍化的白化病毒結構上非常相似，或者說，它們基本上就是一回事。”
“它是另一種僵屍病毒？”
博士表示默認了。
“人類體內無法同時生存兩種以上的僵屍病毒。所以疫苗病毒會攻擊僵屍病毒。僵屍病毒也會攻擊它。誰贏誰輸則不好說。因為生命之間是平等的，沒有絕對的強弱和高下之分。”
“人類和僵屍沒有什麼差別。”
“基本上就是這麼回事。看開一點是這樣的。”博士說，“所以這就導致結果的不確定性，就跟瓶子裏的妖精，或者薛定諤的貓一樣。”
“什麼貓和不確定性？”
“……先別管什麼貓了。理論上這個血清可以阻止白化，防止我們感染成喪屍。但是它還沒有人體測試過。到底有沒有效果，也隻有用了才知道。打開門，我們才知道貓是死是活。”
“那還在等什麼？”喬恩問。
“注射了血清以後，會有三種可能。”博士豎起手指示意，“第一種，疫苗病毒打敗了白化病毒，我們恢複健康，並且從此對任何的僵屍病毒免疫，就跟種了牛痘一樣。第二種，白化病毒打敗了疫苗病毒，我們變成僵屍。第三種，我們的身體無法承受兩種病毒的激烈反應，很快就會死掉。三種可能性各有百分之三十。”
“也就是說，隻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活下來。”
“和俄羅斯輪盤賭差不多。所以不到最後，我也不想用它。”博士說，“你想賭一賭麼？”
喬恩沉默了一會兒。
“我想我別無選擇。”他說，“左輪槍已經對準我了。其實不是百分之三十的幾率。而是一半對一半。”
“要麼活，要麼死。確實是百分之五十。”博士說，“箱子裏有三管血清，正好我們三個人每人一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一個一個來。我想我應該是第一個，因為我已經感染，剩下的時間不多。再說我是它的發明者，這是我的榮譽。”
喬恩點點頭，站起來。
“我去準備一下，找點吃的。然後我們就開始注射血清。”
“這次不會再是假藥了。”博士笑著說，“七十二小時就知道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