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雙眼噴火,怒目而視。把車一靠,從一旁拎著礦鏟上前就拍倒了兩個。
看這些人的著裝,並不是穿著工作服的。想來是煤老板請來的打手來維持秩序的,甭管這些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敢攔著自己不讓進那就是打也得打進去。
副礦長立刻發現了李沐,他排開眾人喝問李沐道:“你是哪裏來的刁民?”
刁民?
李沐心中冷笑,正要說兩句場麵話。可劉大嬸兒立刻嚎啕大哭了起來,聲音極其刺耳。那些打手們齊齊看向了劉大嬸兒,一個個目眥欲裂凶神惡煞,顯然他們並不是同情弱者的善茬兒。
因為冒頂事故發生之後劉大嬸兒就及時得到了消息,李沐又是飆車過來的,所以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趕到了現場。正值礦上正在組織救護隊下井救人,並且維持秩序。所以李沐的突兀出現,難免會引起人的懷疑。
這個點兒,萬不容有半分的過失。否則隻會把事故鬧得越來越大,使事件難以掌控。
“你們是幹什麼的?”副礦長走了下來,他個子不高,但卻頗具小領導的威勢。
李沐四處掃了一眼,正要說話。卻在此刻,就有人在副礦長身旁耳語了幾句,這副礦長也在這時才招收讓李沐等人進去。
西城這邊的煤礦業不止他們這一家,所以這一邊剛出事故,說不定就有其他同行的人趁機下絆子。隻要有人在礦工們耳邊一鼓動,說不得這些個礦工們會鬧一場工業革命。
副礦長人也很為難,他已經給老板打過電話了。
而讓李沐有一絲意外的是,先前攔路的那些人竟然還有幾個是眼熟的人。其中一個小平頭正巧是幾日前在筒子樓外鬧事兒的彭雲。這廝開始帶頭攔路,就被李沐一鐵鏟撂倒在地上了。可謂倒黴至極,卻又是活該倒黴。
救護隊先後升井起了好幾個受傷的礦工,直到半夜四點多鍾的時候王大叔的屍體才被升井上來,人已經早已死透了,渾身都是傷痕和汙泥。
說起來也算是天災,起因無外乎就是前幾日連降大雨,才導致了這一場冒頂事故的發生。
礦難是防不勝防的,這在煤礦業中並不少見。隻要及時的把場麵控製好,幾乎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到了後來,李沐終於見到了一個中年男子從遠處走了過來。這個中年男子右手夾著包,行色匆匆。所開的是一輛沃爾沃小轎車。副礦長慌忙迎了上去,連聲叫老板!
李沐眼睛一眯,雖然這一次冒頂事故有一定天災的成分算在裏麵。可說到底,王大叔的死也一定需要這些煤老板討個說法。
可這些煤老板大多都是七十年代,八十年代過來的人。當初大抵都是白手起家,一刀一槍拚出來的。當初自己姐夫也開過礦挖過煤,那時候底下的小弟們也做過許許多多昧心的事情。冒頂事故發生,王大叔的死一定需要找這個煤老板索要賠償。得看這個中年男子有沒有良心了,否則如果他不肯給錢的話,沒有背景的人也隻能吃啞巴虧了。
李沐本來是要上去交涉的,可是到了此刻王大叔生前的幾個工友卻讓李沐回去。或許在他們眼裏,李沐就是個外人。
言語之中極為冷漠,又加上劉大嬸兒現在不主事兒。李沐也心灰意懶,最後才上了ADV獨自一人開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