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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小芳剛回到筒子樓,就發現筒子樓裏鬧哄哄的。
她慌忙下車付錢,抱著佳佳跑了過去。
然後就看到兩堆人互相叫罵著,其中一方是一幫青年。這些青年都是鴨嘴街有名的小混混,常常幹偷雞摸狗的事情,大多都是派出所的常客。
而另一方的,則是筒子樓的居民們了。
這些居民們估計也是剛下班,所以有的還穿著廠服。手裏有的提著電筒,鎬子,跟著這些混混們對峙。
眼看鬧得凶,雙方氣焰僵持不下。那些小混混們領首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小平頭,人瘦高瘦高的。手裏拿著鋼管兒指手畫腳罵爹罵娘,但就是不肯帶頭朝這些筒子樓的居民們衝過去。
魯小芳當然會選擇陣營了,立刻參加進了筒子樓的居民們的叫罵聲中。
這些筒子樓的居民們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左一右的兩個壯漢農民工護在魯小芳身旁,對著那些小混混們罵。
“彭哥,怎麼辦?”有個混混問小平頭道。
小平頭啐了一口,咬牙切齒的道:“媽了個巴子的,這些刁民沒想到這麼團結。咱們事前沒準備,恐怕很難從他們身上討錢了!”
魯小芳咬牙冷笑,道:“你們老大進監獄,他那三千塊錢工錢我可以給你們。但是七叔公的死,跟我們毫不相幹!”
這些人都是混子,說不定啥事兒都做得出來。魯小芳可以忍痛花三千塊錢打發這些想要訛人的混子,但是七叔公的死魯小芳絕對不會去承擔這個責任。這個責,誰也付不起。
“七叔公是因為幫你們辦事兒才死的,你這個娘們兒說不負責就不負責,那不是打我們道上人的臉嗎?”小平頭罵道:“我們光哥叫七叔公一聲叔,如今他們爺倆一個死了一個進去了,你們得為這事兒找個說法!”
“說法就是他們自己惹得禍死的,跟我們無關。人進去了那是警察抓的,七叔公也是你們老大自己砍的。至於保護筒子樓的事兒,自動取消了。三千塊錢愛要不要!”魯小芳發話了,筒子樓的居民們也叫了起來。
“彭哥,看起來事兒不太好辦哪。想從這些窮棒子們身上敲點錢,他們就跟你玩兒命啊!”其中一個混混對小平頭道。
小平頭憤憤不已,歎道‘媽了個巴子,難怪當年蘇聯的工業革命這麼牛逼。這些從廠子裏出來的都是一幫成天玩兒力氣的人,手裏帶著鎬子鐵鏟的一家夥就能把你拍死咯誰敢跟人家玩兒命?’
“給你們十分鍾,如果不給個交代我們就要搬東西啦!”小平頭惡狠狠的道。
他啪的點燃了香煙,有小弟幫他搬了凳子,他坐在了外麵。一幫混混齊齊在院子裏堵著,小平頭的手下不無擔憂的問道:“彭哥,十分鍾後如果他們再不聽咱們的那咱們真的跟他們幹啊?”
小平頭哼道:“不幹能咋滴?如果咱們不強勢點兒,怎麼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