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了一把香灰,在屍蠱的周圍撒了一個圈,那屍蠱便被困在中間,焦急地來回竄動。我連忙又在老展胸前的其他血洞上都撒了香灰,總共有七個血洞。忙活了一陣子,將七條屍蠱全部困在香灰圈內,總算鬆了一口氣。
老展胸前的血洞在屍蠱剛出來的時候,還汩汩的流著黑血,過了片刻流出來的血便成了紅色,我連忙讓胖子去買了些消炎藥和碘酒,把老展的胸口給包紮了起來。
胖子幫著我把老展扶到床上時,我才再一次注意到老展右手抓著的破布。老展死死地抓住這塊破布,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從他的右手中將破布拽出來。
這竟然是一張羊皮,由於年代久遠了,看起來跟塊破抹布一樣。羊皮像是被從一整塊羊皮上撕下來的,周邊參差不齊。上麵畫著一個佛像的臉部,不過隻有鼻子以上的半個臉龐,剩下的部分應該在完整的羊皮上。
這佛像的臉看起來十分熟悉,仔細想了想卻又想不起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確實在哪見過。我又把老展的背包打開,裏麵放著一個小的強光手電筒,和一些照片。
我將照片取出來時嚇了一身冷汗,第一張便是一個女人,七竅流血,趴在地上。這女的睜著雙眼,眼神十分恐怖,像是死前看到了什麼令人害怕的東西一樣。嘴角卻是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來十分詭異。
我定了定神仔細看了看這女的,把照片遞給胖子說道:“鼠標,這女的怎麼這麼眼熟?”
胖子接過照片,表情變的十分驚訝,說道:“這不是老展的女朋友麼?”
“哦,對,是老展的女朋友,我說怎麼在哪裏見過,他不是和她女朋友分手了?”
胖子聳了聳肩膀表示不知道。
我連忙看了其他照片,總共有七張,都是女子死前的照片,表情和老展女朋友的表情一樣詭異,不過有些是上吊的,有些漂在水裏,也有胸前插著匕首的……
這時老展忽然哼了一聲,我連晃了晃老展的胳膊喊道:“老展!老展!”
老展身體顫動了一下便又再次昏了過去。隻見老展的額頭開始不停地往外冒汗,我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燙的厲害。
“鼠標,快,先送醫院,你開著我的車去,我去找古震弄清楚老展女朋友的事,老展肯定又下墓去了,記住他有什麼特殊情況馬上打電話給我!”說完,我把羊皮裝進老展的背包,拎起來就朝警察局奔去了。
警察局離的不遠,小跑五分鍾的路程,一路上我都在祈禱老展別出什麼事才好。從他身上的屍蠱來看,他已經進過墓穴的主墓室了,不過為什麼隻帶了張羊皮出來?
那些照片又是怎麼回事?他是一個人去的,還是和別人去的?如果是和別人,那會是誰?
一瞬間我腦子裏冒出來太多太多的疑問。
老展本名叫展玉鵬,其實他並不老,今年才二十六歲,比我大三歲。
我,胖子,老展還有古震,我們四個都是爺爺養大的,老展說我們之前住在偏遠的山村,在我很小的時候村子裏發生了瘟疫,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我們四個便是在那場瘟疫中活下來的人,爺爺就帶著我們離開了老家,跑到了城裏,撫養長大。
以後爺爺便是我們四個人的爺爺,爺爺是搞盜墓了,這也是我們四個之所以對風水和墓穴有一定了解的原因,十幾歲的時候爺爺也帶著我們盜過幾次小墓。
不過後來國家開始嚴查文物販賣,爺爺的一個同行倒賣青銅鼎被判了無期,爺爺從那以後也就金盆洗手了不幹了。
之後老展便開了家古董店,我和胖子開了間賣死人用品的店,就古震這小子有出息,大學畢業後進了警察局,還混進了刑偵科。古震是我們四個人中間唯一一個上過大學的人。
一個月前老展打電話說,要去趟廣東,可能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我當時也沒在意,開古董店的,全國各地四處跑也是常事,沒想到今天老展竟然成了這樣子。
我一路小跑,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警察局,剛進警察局的大門就看見古震手裏拿著資料,一邊低頭看著一邊往外走,“古震!”我氣喘籲籲地喊了一聲。
古震一抬頭,麵露微笑的說道:“餘暉,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