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催眠師2第3期 三、浸滿鮮血的鈔票(1 / 3)

邪惡催眠師2第3期 三、浸滿鮮血的鈔票

01

自從監控追蹤組和興城派出所兩路人馬合二為一後,對興城路沿線的查訪便加快了進度。臨近中午的時候,查訪工作終於有了重大收獲。

在正宜巷平房區,有一個住戶認出了監控截圖中那個背著登山包的神秘男子。該住戶聲稱曾多次看到這名男子出入自家隔壁的一個院子,他的說法得到了附近其他鄰居的證實。同時大家一致認定,此人並不是巷區的原住民,他應該是不久前才租住於此的。

查訪小組立刻在院落周圍布控,然後又派出偵察員翻牆進入院內。他們在院子裏並未找到神秘男子的行蹤,但另有一個令人震驚的發現讓他們意識到此地確實事關重大。

消息被彙報給專案組組長羅飛,後者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場。

雖然這些年龍州市的房地產開發如火如荼,但也有不少老巷區作為本地古樸建築風貌的代表被特意保留下來,正宜巷就是其中之一。留守在巷區的大部分都是習慣了平房生活的中老年人,也有人舉家搬出之後,便把自家的宅子出租給外來的求學和務工人員。

目標現場位於正宜巷41號,占地麵積約兩百平方米,四間平房圍著一個院落,院落中心則豎立著一個奇怪的“大家夥”。

那是一個用有機玻璃製成的大圓筒,高大約有兩米,直徑約一米。圓筒的頂部連接著兩個直徑十來厘米的有機玻璃圓管,形成了與外界相通的兩處開口。

第一根圓管沿著頂部筒壁的切線方向與圓筒內部相連,圓管的另一端則向著筒外的地麵延伸出去,最後通向了不遠處的一台大功率風機。

另一根圓管則插在圓筒的頂麵中心,一端插入筒內約有三十厘米,另一端則支出筒外有十厘米左右。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設置在筒頂的小小的“煙囪”。

除了這兩個開口之外,在筒壁下方還設有一個活動的“小門”,這個小門大概有半米寬,一米高的樣子,足夠一個成年人以蹲姿鑽入筒內。現場這個小門呈緊閉狀態,門邊纏著膠條並設置了搭扣,搭扣從內部鎖死,保證了圓筒整體的密閉性。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並不是這個裝置本身,而是裝置內部的情形。

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倒在圓筒的底部,已死去多時。由於空間有限,他的身體被迫呈蜷曲狀,背部斜斜地靠著筒壁,腦袋則無力地垂落在胸口和地麵之間,從他的麵貌依稀能夠分辨出,此人正是警方在急切尋找的李小剛。

之所以用了“依稀”兩字,是因為此人的容貌幾乎已經損毀。在他的麵龐上,橫七豎八,密密麻麻,布滿了細絲狀的傷口。不管是額頭臉頰,還是口鼻耳朵,全都不能幸免。

其實不光是麵龐,基本上此人的整個軀體都遍布創傷。時值初夏,李小剛隻穿著短袖短褲,這單薄的衣物早被切割得七零八落,暴露在外的四肢更是慘不忍睹,雙臂、兩條大腿都是傷痕累累,隻有腿部膝蓋以下還算完好。

那些傷口大都長不逾寸,又細又直,就像是被極鋒利的刀片劃過。傷口的分布則毫無規則,橫豎相間的,時有交叉重疊。另外手腕和頸部的一些傷口顯然傷到了動脈,大量的血液因此流出,浸得屍體周圍一片鮮紅。

小劉站在羅飛身旁,他震驚於死者的慘狀,忍不住咧嘴感慨道:“這家夥……難道是從刀山裏滾出來的?”

沒錯,這滿身傷痕的模樣確實就像是在刀山裏滾過,而且還是那種刀尖如鬆針般密集的刀山!

可是現場的有機玻璃圓筒裏分明連一把刀也沒有。

不但沒有刀,反而有很多人見人愛的東西——鈔票。

全都是百元大鈔,在圓筒底部散落一層,乍一眼看去,仿佛在死者身下墊起了一張“金錢之床”。死者的鮮血在這張床上蔓延開來,染得那些百元大鈔分外豔紅,透出一片既貪婪又殘忍的怪異色彩。

羅飛心念一動,在這幅血腥畫麵的提示下,他突然間明白了李小剛的“欲望”所在。

對於一個拚搏在異鄉的漂泊者來說,還有什麼欲望能比對金錢的渴求更加強烈、更加真實?

隻是這種欲望是如何在死者的軀體上割出遍體的鱗傷呢?

這事羅飛一時間想不明白,他隻好看看張雨,希望自己的法醫搭檔能給出一些專業判斷。

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內張雨已經趕了三個命案現場,在他的職業生涯中還從未有過這種強度的奔波。因為圓筒是從內部鎖死的,警方暫時又不想對現場造成暴力性的破壞,張雨隻能隔著透明的有機玻璃觀察了一陣。然後他分析道:“可以初步確定,死者的死亡原因就是外傷導致的失血性休克。從屍體的表征目測,死亡時間大約在十二個小時之前。”

“十二個小時左右……”羅飛沉吟道,“那正好和李小剛昨晚失蹤的時間吻合上了。可以推測,凶手把李小剛叫下樓之後便對其實施了催眠,然後又把他帶到了這個現場。李小剛的心穴就是對金錢的欲望,正是這些巨額鈔票引誘他鑽進了圓筒。”

張雨點頭以示認同。那些鈔票的暗示效果實在太明顯,他也早猜到這次死者的心穴所在。

羅飛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他的外傷是怎麼造成的?”

張雨回答說:“應該是刀片一類的凶器。”

刀片?羅飛的目光在圓筒裏掃了一圈,並未發現類似的物件。不過圓筒底部堆著那麼多鈔票,凶器被蓋住了也不一定。羅飛更關注的是另一個問題:“你覺得可能是自戕嗎?”

盡管剛剛見識到兩起離奇的自戕死亡事件,但這一次張雨還是果斷地搖了搖頭。

“可能性很小,你看這裏,”張雨一邊說一邊蹲了下來,他隔著有機玻璃指指點點,“死者背部的汗衫也被刀片劃破了。這個位置一般人是很難夠得到的。你看看,這一片的刀口也有十多處呢,如果是自己劃的,那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張雨指的是死者背部從脖頸往下一掌左右的位置。這個位置很難用自己的手觸碰到,要想持刀片之類的小器具劃出大量傷口更是難上加難。

“如果不是自戕的話,那凶手是怎麼出入這個圓筒的呢?”羅飛緊鎖著眉頭,喃喃似在自語。

張雨理解羅飛的困惑所在,圓筒的出入門是從內部鎖死的,這相當於形成了一個“密室”,凶手作案後該如何從這個“密室”中逃脫呢?

“也許凶手離開的時候受害人還沒有死,但他已經身受重傷了。”張雨提出一種可能,“等凶手出去之後,受害人自己把門鎖好。又過了一會兒,他才因失血而昏厥倒地,並最終導致死亡。”

羅飛卻搖頭否決了這個猜測:“如果這樣的話,門鎖上必然會留下血跡,可事實上卻沒有。”

是的,死者的雙手也布滿傷口,這雙手如果接觸到門鎖,肯定會留下血痕的。可不僅門鎖上幹幹淨淨,就連整個筒壁也很少見到血汙。幾乎所有的血跡都集中在死者屍體附近,這說明死者在受傷後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直接就倒斃在地。

張雨攤攤手,表示自己已黔驢技窮。他期待羅飛能給出一些更靠譜的思路。

羅飛這時卻轉過了頭,他的視線看向了不遠處的那台風機。

風機通過一段管路與圓筒頂部的開口相連,嚴格來說,這台風機也是整套裝置的一部分。

羅飛目光專注,像是在考慮著某件事情。片刻後,他回過頭來問張雨:“如果把風機打開的話,你說會是什麼效果?”

張雨憑著生活經驗猜測:“應該會在圓筒裏形成一股氣流吧,從切口處進入,然後從頂上那個小煙囪出去。”同時他還在心裏暗自盤算這台風機在整套裝置中的意義,但一時間難窺端倪。

羅飛也在糾結同樣的問題,他用征詢意見的口氣問道:“要不我們現在就打開看看?”

“開風機?”張雨有些猶豫,“我怕破壞現場啊。尤其是這些鈔票,很可能會被氣流帶出去的。”

這確實是個顧慮。但羅飛相信這台風機一定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甚至就是破解作案手法的最關鍵的鑰匙。就算冒著破壞現場的風險,也是值得試一試的。

“打開吧。”羅飛又說了一遍,這次帶著決斷的口吻。

張雨被羅飛的態度感染了,他點點頭不再有異議。

羅飛衝小劉使了個眼色,後者三兩步走上前,俯身按下了風機的開關。

隨著一聲轟鳴,風機啟動了,一股強烈的氣流順著管道衝進了圓筒內。正如張雨所擔憂的,散落在圓筒底部的鈔票立刻受到氣流的侵擾,大量的鈔票被卷起來,向著圓筒上部飛去。

但接下來發生的情形卻又出乎羅飛等人的預料:那些飛舞起來的鈔票並沒有隨著氣流衝出圓筒頂部的“小煙囪”,而是在圓筒內部盤旋起來。就如同被龍卷風帶起的塵埃,這些鈔票形成了一個直徑大約在半米左右的圓柱形螺旋體,任憑周圍的氣流進進出出,它們卻隻是圍著固定的圓心急速旋轉,從外麵看起來就像在圓筒內套進了一圈紅色的幕布。

“怎麼會這樣?”羅飛摸著自己的下巴,神色既詫異又好奇。

張雨也顯出茫然的神色,不明白其中的原理所在。這時院子內外的其他警察聽見風機的動靜也聚過來不少,他們看著圓筒內的這番奇景,各自議論紛紛。

忽聽有人說了一句:“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羅飛立刻循聲看去,說話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警員,看服飾編號應該是興城派出所的片兒警。

“你知道?”羅飛從不以出身論英雄,他用請教的口吻說道,“那快講給大家聽聽。”

“我叫任承,以前在工廠幹過的。”那警員走上前先做了個自我介紹,然後用肯定的語氣說道,“這就是一個氣體離心機。”

羅飛一聽這話說得挺專業的,便給了對方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們看,風機產生的高速氣流從這裏進入圓筒,”任承指著圓筒上方切線方向的開口,一邊比畫一邊說道,“進去之後,這股氣流就緊貼著內壁旋轉,一路向下,形成一股外渦旋氣流。等氣流到達圓筒底部了,無處可去,就會向著圓筒中心處流動,然後又一路旋轉向上,形成了另一股內渦旋氣流,最終從圓筒頂部中心的那個小煙囪流出筒外。這些鈔票所處的位置就是外渦旋和內渦旋的交界麵,因為內外渦旋的作用力在這個交界麵上形成平衡,所以這些鈔票既不會向外跑,也不會向內跑,隻會圍著這個固定的交界麵旋轉。”

原來如此!對方的講解還算是通俗易懂,羅飛雖然沒有學過流體力學的相關知識,但也聽了個八九不離十。隻是有個細節他還得深入詢問一下。

“為什麼飛舞的鈔票全都集中在圓筒的上半部分,下麵這小半截卻沒有呢?”

事實正如羅飛所描述的,鈔票飛舞起來之後,從圓筒底部往上,大概半米多高的範圍內都是空空的,不見一張鈔票;所有的鈔票全都集中在這個區域往上的空間內。

任承解釋說:“下麵這一塊是外渦旋氣流進入內渦旋氣流的通道,鈔票不會在這個區域內停留的。隻有上麵外渦旋和內渦旋相平衡的地方,鈔票才會一直在這裏旋轉。”

“好的,好的……這下就全明白了。”羅飛盯著圓筒內的那些鈔票,若有所悟。末了他又露出苦笑,“真是精巧的設計。”語氣中有三分憤慨,同時也帶著三分讚歎。

張雨看著羅飛問道:“你明白了?”雖然他也有了一些猜測,但還是想聽對方先說一說。

“確實不是自戕,是凶殺。但凶手並不需要進入圓筒內,凶器也不是什麼刀片,而是——”羅飛伸手往圓筒內一指,“這些鈔票!”

張雨點頭道:“和我的判斷一樣。這些鈔票全都是新紙幣,邊緣非常鋒利。受害人站在圓筒裏,隻要風機一開動,就有無數鈔票圍著他的身體飛舞,效果如同滾過了一座刀山。所以他的周身被大麵積割傷,隻有膝蓋以下得以幸免。”

小劉在一旁略有質疑:“鈔票的邊緣再鋒利,也不過是一張紙。能造成這樣致命的傷勢嗎?”

“你可別小看一張紙!”羅飛回應道,“銀行的點鈔員在數錢的時候都是要戴上指套的,即便這樣很多員工的手指還是會被割破。更何況這大馬力的風機一開,鈔票旋轉的速度極快。可以說,這時每一張鈔票都堪比鋒利的刀片!”

聽羅飛這麼一說,小劉也信服了。這就好比開車上了高速公路,一粒小小的石子飛濺起來也能造成巨大的危害。

“他為什麼不趴下來呢?”外圍不知哪個警員議論了一句,立刻引起了眾多附和之聲。

是的,既然圓筒下方有一片安全的區域,那麼受害人在遭受鈔票的圍繞切割之後,隻要及時趴下來躲避,應該是可以幸免於難的。就像現在的情形,盡管沾著血跡的鈔票在上方旋轉飛舞,但呈倒臥狀態的死者屍體卻絲毫不受其擾。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有這個想法。而羅飛和張雨對視了一眼,卻隻能無奈苦笑。

他們知道李小剛不會躲避的,因為他原本就在享受這樣的過程。

和前兩位死者一樣,雖然死狀淒慘,但細看李小剛的屍體,在他的嘴角竟也掛著一絲笑容。

一種欲望滿足時的微笑。

羅飛能夠想象出李小剛臨死前的所見所感。當時有無數的百元大鈔在他的四周飛舞,幾乎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幕牆。他沉浸在一個迷幻般的美好世界中——一個被金錢所包圍、所淹沒的世界!

欲望的心穴既已被徹底打開,他又怎麼舍得從這樣一個世界中離去?

02

通過對犯罪現場的模擬,李小剛的致死過程已經明了。張雨開始對屍體展開勘察,而羅飛則對房東等相關人員進行詢問。

房東叫作楊瑞民,是個五十來歲的本地男子,楊瑞民有個獨子。五年前兒子結婚,老兩口讚助一筆錢幫兒子在新區買了套公寓房。再後來孫子出生,老兩口搬去和兒孫一家同住,正宜巷的這套老宅子從此就租了出去。

調查人員在清晨時分便找到了楊瑞民並向他了解租戶的情況。楊瑞民當時也看了嫌疑人的監控截圖,但他卻告訴警方自己從未見過此人,這直接導致警方第一輪的摸排工作無功而返。等監控追蹤組的增援力量到達之後,警方展開了第二輪的擴大摸排。在這一輪的工作中,附近鄰居提供出有價值的線索。隨後一路警力翻牆進入現場,另一路警力則再次找到楊瑞民核實情況,但楊瑞民仍然予以否認。據此警方認為楊瑞民具有重大同案嫌疑,便將他帶往現場協助調查。

看到自家院落中出現了命案,楊瑞民變得極度緊張,他臉色蒼白,不停地舔著嘴唇,情緒焦躁不安。

羅飛上前單刀直入地問道:“租你房子的是什麼人?”

“我……我不能說。”楊瑞民的目光遊離著,似乎在躲避什麼。

“你不能說?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羅飛突然加大了嗓門。楊瑞民嚇了一跳,抬眼看時,卻見對方目光銳利得如同兩把刀子。楊瑞民被這目光刺中,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案情實在緊迫,羅飛必須爭分奪秒取得突破。他看出楊瑞民膽子不大,便加重了震懾的口氣:“那家夥是個殺人犯,已經殺了三個人,還有可能殺更多!你想想清楚,如果有什麼情況隱瞞不說,往輕了是個包庇罪,往重了就是共犯!”

楊瑞民焦急地辯解道:“他殺的都是壞人,你們不了解情況的!”

“那到底是什麼情況?”羅飛的態度仍然威嚴,同時也顯出很感興趣的模樣。

“我……我不能說。”楊瑞民卻又撤了回去,他喃喃念叨著,“這是個秘密……”

“我是警察!有什麼秘密不能告訴我?”

“這件事情太重大了,警察也沒有權限過問!”不知為什麼,說到此處楊瑞民臉上竟然又顯出一絲亢奮的神情。

兩三個回合下來,羅飛已經摸準了對方的脾性。他不再搭理楊瑞民,直接轉過頭來對小劉一揮手說:“行了,把這家夥帶下去,按殺人嫌疑犯批捕起訴。”

小劉心領神會,上前先“哢嚓”一聲給楊瑞民戴了副銬子,然後裝模作樣地要把對方拖走。

這下楊瑞民真是慌了,他一邊掙紮一邊大喊:“我冤枉,我冤枉!”其實楊瑞民這小身板在小劉麵前就像小雞遇見老鷹似的,但小劉故意留著力,讓對方得以賴著不走。

羅飛轉身離去,走出兩步之後終於又聽楊瑞民在身後喊道:“我還有話說!”

羅飛停下腳步,愛答不理地半回著頭:“要說就快說。”

楊瑞民看著羅飛問道:“你是領導嗎?”

羅飛道:“我是他們隊長,這裏所有的人都聽我的。”

楊瑞民用力咽了口唾沫,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然後他對羅飛說道:“這事我隻能告訴你一個人,你也得保密。”

羅飛看了小劉一眼,小劉很配合地離開了。楊瑞民便湊過來壓著聲音說道:“那個人是國家安全局的特工,他在執行一項非常重要的秘密任務。”

羅飛皺起眉頭問道:“什麼任務?”

“尋找民族資產。總價值超過一千億美元!”說起這個天文數字,楊瑞民的表情愈發神秘了。

“哦。”羅飛好像聽明白了,他順著對方的話茬說道,“當年國民黨逃跑的時候,曾經在龍州一帶藏匿了大量的黃金財寶,價值連城。現在國家派出特工,想要找出這筆資產?”

楊瑞民驚訝地瞥了羅飛一眼:“怎麼?這事你也知道?”

羅飛“嘿”了一聲,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所謂“尋找民族資產”是前幾年在龍州一帶流傳過的一個騙局,騙子以高額的獎勵為誘餌,勾引受騙者參與所謂的國家秘密行動,目的則是要從參與者手中騙取“活動經費”。當時的案子就是羅飛經辦的,他還記得那些受騙者神神叨叨的樣子正和眼前的楊瑞民一模一樣。而且那些受騙者全都對騙子的說辭深信不疑,要向他們解釋清楚絕非易事。

羅飛沒時間過多糾纏,他隻想盡快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於是他也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我也是特工之一,正在尋找自己的同誌。你知不知道那個人的姓名和聯係方式?”

楊瑞民搖搖頭:“我怎麼會知道?特工的身份是嚴格保密的,這些規矩我都懂!那個人隻是高價租了我的房子,其他的情況我一概不問。”

羅飛隻好退而求其次地問道:“那他在你這裏住了多久?”

“五月十日來的,不到一個月吧。”楊瑞民悵然歎了口氣,“他肯定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