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鳳跟鄭偉國呆了這麼多年,官場上的事情也算是耳濡目染不少。
“柱子,我看他不是跟你過不去!是有人跟你這個石料廠過不去。”
“石料廠?”柱子有些糊塗。
“我說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啊?從你幹上這廠長的第一天起,你就應該明白這石料廠在一部分人眼裏那是香餑餑,可在一部分人眼裏他也是個眼中釘!現在有人就是想趁此事拔掉這顆眼中釘!”許鳳直視著柱子的眼睛。
“啥?”柱子一愣。
“柱子,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好好琢磨琢磨了,上水村現在可不僅僅是一個小村子那麼簡單的事情了,你難道不覺得它已經成了某些人較量的場地,而他們之間的輸贏同樣關係到你自己的安危!你好自為之吧。”許鳳說完這番話就離開了,她之所以這樣告訴柱子自然也有她的心思,因為柱子一旦出事,鄭偉國也脫不了幹係。
劉柱子僵在了屋子裏,許鳳的話令他十分震驚,他沒有想到連一個女人看的都比自己清楚。自己該怎麼做?是在這場較量中苟延殘喘?還是拚命掙紮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確實不知道。
整個晚上劉柱子都沒有睡踏實,一是他在考慮許鳳的話,二是他在想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樣的處境。雖然已經當上了上水村村長,也順理成章的成了石料廠廠長,可是如今想想得到這些似乎並不是跟自己想的那麼回事兒
,他好像真的如許鳳說的一樣,已經不知不覺的成為了某些人較量的棋子。可讓柱子覺得更可悲的是他不知道是誰把自己這顆棋子捏在手裏。是鄭偉國麼?顯然不是,鄭偉國和他一樣同樣也是別人的棋子,隻不過區別是自己隻是個小兵,而鄭偉國算得上一個馬或者一個炮。
第二天一大早,劉柱子就被一陣亂哄哄的吵鬧聲擾醒了。
提上褲子走出屋,劉柱子發現廠子門口已經擠了一堆人兒,亂哄哄的不知道在嚷嚷著什麼。有人也注意到劉柱子走過來,馬上揚聲說道:“好啦好啦,劉廠長來啦,這事兒讓劉廠長來處理!”
這時劉柱子已經走進了跟前,看到人堆中有一個人正坐在地上,原來是村裏放羊的那個趙大寶。柱子有些納悶,趙大寶不是廠子裏的工人,他怎麼好端端坐在這?劉柱子朝周圍的人問了一句:“咦?大寶怎麼在這啊?幹啥呢這是?”
“劉廠長,你來的正好!這小子大早上鬼鬼祟祟溜進廠子裏,正好讓我給逮住,我追他他還跑,結果在這把他給堵住了!”廠子裏的臨時保安說道。
劉柱子一愣神,細瞅了趙大寶兩眼,問道:“大寶,你大清早不在家睡覺,跑廠子裏瞎轉悠個啥?”
“劉廠長,這小子耍蔫,死活就是不張嘴!我看他來這沒什麼好事!”保安說道。
“你……你少亂栽贓!我才……我才沒……沒!”趙大寶吞吞吐吐地說道,看他臉色都能看得出來這小子在撒謊。
劉柱子倒是有點新奇,他確實想不出來趙大寶來這裏做什麼!
劉柱子蹲在了趙大寶的身前,拿眼盯著趙大寶看,趙大寶恨不得把腦袋塞褲襠裏邊。
“好了好了,啥也別問了你們!該幹什麼都幹什麼去吧!他交給我啦!”劉柱子出乎大家意料的站起身來,拍了拍趙大寶的肩膀說道。大夥相互瞅瞅,不知道劉柱子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也隻能各自散去。
就剩下了柱子和趙大寶兩個人,柱子很輕鬆地朝趙大寶說道:“大寶兄弟,這地上冰渣涼的,你還是起來跟我去屋裏喝杯熱水吧!”
趙大寶一愣,顯然他沒有想到劉柱子是這個態度。
趙大寶楞生生地站起來,跟在劉柱子的身後進了屋子。
劉柱子把門關好,親自給趙大寶倒了杯熱水,遞給他!趙大寶瞪大了眼睛看著柱子,接過水卻始終不敢喝。
“大寶兄弟,和我說說吧,這也沒有旁人了,你大早上的來廠子裏幹什麼來了?”劉柱子一臉笑嗬嗬地模樣問道。
“我……我……”趙大寶還是吞吞吐吐。
看到趙大寶猶豫不說的樣子,劉柱子倒也不著急,反而轉口問道:“對了大寶,我這剛當上村長也沒來得及去你家,你咋說也算是咱村的貧困戶,我還聽說你還新娶了一門媳婦是不?”
提到趙大寶媳婦,趙大寶突然莫名其妙的緊張了起來,一下子躥起來,手裏的水杯差點扔到地上,仇人似地盯著劉柱子看,說道:“劉柱子,你……我媳婦……我……我不準你碰我媳婦!”
趙大寶這話說的更是莫名其妙,劉柱子怎麼會和他媳婦扯上瓜葛?
劉柱子知道趙大寶這人一根筋兒,有時候傻的犯渾。趙大寶何出此言?劉柱子有些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