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城眼睛四處看了看,身邊沒什麼人,隻覺得對岸自己住過的平台上似乎人影綽綽,看不清楚,難道是那些人幹的?冷城自從進山,一路小心,除了向導,再沒遇見別人。但經驗告訴他,沒見不等於沒有,說不定別人在暗處,自己在明處,想到這裏,擔心的厲害,不知這箭是什麼毒,自己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該怎麼辦?再回去?那必須下穀底、上懸崖,下好說,用手就行,可是上,去不行了,這腿使不上勁,再說,對麵那些人說不定對自己抱有敵意,自己過去,不是送死?冷城凝神聚思,進退兩難。
正在這時,冷城隻覺得眼前一暗,抬頭赫然發現,一個身材修長的女子不知何時悄悄地站在冷城麵前,女子身材奇高,至少一米八以上,她雙臂抱在胸前,一隻手握著一把黑色的短刀,一言不發、眉頭緊蹙的俯視著冷城,冷城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挪了下身體,仰視著那個女子,女子蒙著藍色麵巾,頭頂盤著麻花大辮子,上穿藍色大襟左祍短袖上衣,下穿藍色齊膝筒裙,露出一雙修長的腿,小腿上綁著綁腿,腳穿一雙草鞋,腰帶上斜擦著兩個空刀鞘,肩上斜背著一張弓,背上被著個背簍。冷城猛然想起照片上的服裝,看見其下擺三道杠赫然在目,顏色雖是彩色,卻令冷城大為驚喜,完全忘了自身的危險。
女子看見冷城表情由驚訝變得平靜,由平靜變得歡喜,變幻不停,大惑不解,表情變得玩味起來。冷城似乎看見了女子的笑,可是眼皮發沉、身體發軟,女子的模樣漸漸變得模模糊糊了,感覺身體被晃悠悠的被拉起來、被背起來,不知走了多遠,冷城感覺身體被放到地上,又往後拖了拖,上身便靠著什麼,冷城成半躺著的姿勢,地上不平,硌得屁股生疼。冷城感到自己意識是清醒的,身體是有感覺的,可是身體使不上勁,想說話,發不出聲,特別是眼睛沉得睜不開。他明白,自己真的中毒了,一時腦中轉過萬千念頭,想起倪藥師、九斤和林中老人的話,看來自己真的陷入險境,或者,真的在劫難逃了!
冷城感覺自己被放下了,聽著一個人的腳步聲走了,不久,腳步聲又回來了,冷城聽到背包放在地上的聲音,那是布和身體、和石頭摩擦的聲音,便知那人是去拿包來,今天,冷城方才體會到盲人的聽覺為什麼異常靈敏,因為耳朵就是他的另一對眼睛。猜她是那女子,沒有惡意,心便放了一半,感覺女子小心的托起他的頭,冷城被撬開嘴,似乎有水進入口中,一陣清涼代替了口幹舌燥,如飲甘霖。
可是舒服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好久,冷城卻覺得身體熱了起來,由裏到外,越來越熱,慢慢便變得燥熱難耐,卻手足無力,十分難受,冷城感覺女子把他雙腳拖著平放在地上,又輕輕地為冷城脫去衣服,?冷城感覺自己的皮膚已經暴露在空氣中了,正自納悶,隻聽女子口齒清晰、語調虔誠地說:“感謝戰神送來的禮物,我會把後代留下,然後把他殺死!”
冷城想歸想,身體卻不聽指揮的配合著女子,心中抓狂!回頭鬆,應該回頭的呀!現在的冷城,身體希望迅速緩解燥熱,可是精神意識卻充滿恐懼,人神已經完全分裂了。
時間在流逝,?冷城嘴中被灌入一股溫涼的液體?,冷城擔心再是毒藥,希望抗拒,可是嘴卻無力動,隻能任由液體順喉流下,冷城的四肢卻慢慢有了感覺,可以活動了,可是身體越來越熱,冷城慢慢睜開眼睛,火把輝映下,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坐在身上的女子麵巾已經被扯下,麵容白皙,瓜子臉,尖下巴,略微凹進去的大眼睛,鼻梁纖巧筆挺,頭發扭在腦後盤成一個髻,一根血紅色的鹿角型發簪插上固定,美豔逼人,一眼不眨地看著他。冷城道:“你是誰?是你用箭射我嗎?又為什麼救我?又為什麼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