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突然一片沸騰,眾人轉身,癡癡看著帶著麵紗的女子款款的走向前來。女子麵紗下似乎含著笑,漂亮的眸子如星星般閃亮,顏色豔麗的華服和頭上晃動的璀璨頭飾晃的眾人一陣頭暈目眩,不約而同的向後輕退撤出一條道來。
煙眉眼彎了起來,但在麵紗下的嘴角卻隻動了動,她揚頭從容的走到廳堂中央華麗裝飾的高台。台上舞動的歌女立馬停下來匆匆的退去,給她騰出位置來。紗簾在身後慢慢放下,她輕輕摘下臉上的麵紗。
樂師奏起聲樂的一瞬,她輕啟紅唇,轉動身軀。紅色的紗帳下,那女人如妖姬般勾著眾人的心,舉手投足,隻讓人想到靡靡紅塵這四個字,卻讓人醉不可拔……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讓我雨夜解憂的女人?”
二樓,偏角的廂房不知何時坐上了兩個人,說話的男子二十多歲,身材高大而挺拔,一身華麗的深藍色錦服。渾身透著尊貴霸氣,側臉如刀削般俊朗挺拔,薄唇緊緊的抿著,一雙淩厲的眸子緊緊盯著紗帳後的女人,忽明忽暗。
“爺……”柳侍衛暗暗擰了眉頭,心裏琢磨不出他臉上的神情,猶豫一下,還是不怕死的開了口,“這女子把這舞還有那淒婉的歌聲同雨夜結合的頗為絕妙,爺您單愛聽雨聲看雨落,不若雨天來這看佳人跳舞,這女子表演的雨聲雨態也是極致……”
華服男子聽罷果然鬆了鬆眉頭。
柳侍衛又暗暗吐了口氣,爺總喜歡在雨夜駐留一整晚,他早就發現了。一開始他心底疑惑,不過後來就想通了,先皇才殯天皇上新登基,守孝三年不行|房歡,後宮幾個娘娘都碰不得以免落下口實,但皇上年輕,這宮裏沒有女人的日子會覺得乏味,清風侍衛前幾日出宮有事,他才鬥膽叫皇上出宮散心。
他也知道皇上本來大概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不過這個三年前突然聞名京都的歌舞姬這段時間愈加變本加厲,惹得許多貴族子弟朝堂上爭風吃醋頻生事端,皇上正頭疼,他一提煙姑娘這風流身姿,皇上便皺了眉頭。
“她全名叫什麼?”
“就一個字煙啊,一個藝女不會有什麼全名……”
問完這話,便沒了下文,偏偏今夜有雨,他們便順道過來瞧瞧。
“這女人什麼身份?”突然,蕭靖盯著紅色紗帳後那曼妙的身影,目光冷厲。
“我也不清楚,隻聽說是三年前從濟城過來的姑娘,之前身份不明,現在是東風醉的頭牌……”
“喜好呢?”蕭靖輕皺眉頭。
“這……”柳侍衛頓了一下,“煙姑娘出了名的喜愛奢華,喜好金銀珠寶,華服美飾,平時就看個戲折子賞花喂魚,生活是……極度享受奢靡……”
蕭靖眼睛眯了眯,眸子愈發深。
“如果追求的是奢侈華麗,為何到現在還是歌舞伎,應該早就嫁到富貴之家才對。”蕭靖手指輕叩桌麵,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