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手中的照片怔怔發愣,怎麼也想不到之前推我落陰河的人竟然大娘,這個發現令我難以接受。
難道她真以為大伯當初是我害死的?還是另有原因?
我突然覺得很無助,比爺爺死時感覺更甚。這張黑白照片,這張全家福,裏麵的人一個個的離去,僅剩下我和那個十幾年未見麵的姐姐了。
不知道是委屈,還是痛心,眼淚很不爭氣地湧出眼眶,一滴滴地落在照片上。
過了許久,我才將照片珍重地貼身藏起,回到自己的房間內。
紅燈籠不滅,我想將它扔掉,這東西是用人皮做成的,將其留在身邊總覺得很瘮人。
可轉念一想,在古墓中時,多虧了這燈籠才能有驚無險地脫身,最後想了想,還是沒有扔掉,隨手將其掛在了床頭邊。
抽出畫卷攤開看,依舊看不清畫中女子的真實容貌,但那種熟悉感更濃,那是種血濃於水的感覺,如親人一般。
很奇妙,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荒唐的感覺。
折騰了一整夜,實在是太累了,躺在床上一會兒想起死去的爺爺,一會兒又想起大娘,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一雙冰冷的手在撫摸自己的臉龐,接著又聽到歎息聲。
我努力睜開眼睛,想看那人是誰,但眼皮沉重得厲害,隻能費勁地睜開一絲眼縫,隱約看到床邊坐著一條模糊的身影,正在呆呆地看著自己,僅看一眼,隨後再也抵製不住困意昏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掛在床頭上的人皮燈籠不知道何時熄滅了,露出本來的黃白色。畫卷攤露在書桌上,書桌收拾得很整潔,不但書桌,連地麵也像是被人剛剛打掃過一樣。
我心中驚訝,昨晚房間還亂糟糟的,不知道是誰幫忙打掃幹淨了?莫非是昨晚那個人……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畫卷中的紅衣女人,看向畫卷時,那個紅衣女人還在,麵容依舊模糊不清。
正在我驚疑不定時,突聞一股香氣從廳外飄入,肚子頓時就咕嚕咕嚕叫了起來。這才想起,從昨天下午到現在,自己還沒有吃過東西。
走出房間,來到大廳前,發現一個二十來歲長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正坐在桌前吃麵條,這女孩吃相有些不堪,麵條吸得索索響。
我發怔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這是哪家的女孩啊?怎麼亂闖入別人家煮麵條吃,還真是不見外。
我黑著臉,來到女孩的身後,幹咳了兩聲。
女孩聽聞聲音,扭頭朝我看來,口中還塞著一口麵條;“唔!你出來了,鍋裏麵還有一碗麵,我特意留給你的。”
這女孩長得很漂亮,臉龐精致毫無瑕疵,她上身穿著一件緊致的黑衣,皮褲也是修腿形的,城裏人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本村人。
“你是誰?怎麼闖進我家來了?”
“什麼你的家,這也是我的家好不好?”女孩毫無形象地喝了一大口湯汁,打了個飽嗝道:“還別說,你煮的麵不錯!”
“你家?”
我被逗樂了,好笑道:“你到底是誰?還有……這麵可不是我煮的,你想誇自己的手藝也不能這樣自戀的說。”
“你就是勞心?”女孩站起身上下朝我打量我,煞有其事地點頭道:“長得倒是挺陽光,也沒看出你有多麼不詳啊?”
我聞言臉色不由得一沉,冷聲道:“你來這裏就是奚落我的?我不管你是誰,若是沒有其它事的話,請你離開我家!”
“嘻嘻,脾氣還挺衝!”女孩笑嘻嘻朝我伸手:“正式介紹一下,本小姐叫靜螢,原本也姓勞,後來改姓了。算起來的話,你應該叫我一聲螢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