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花辛命和綏綏幾乎同時喚出聲,極速從最近那座山峰上飛掠而至,一左一右,把白衣男子緊緊抱住,聲聲喚個不停,竟是喜極而泣。
青柯看著眼前這個儒雅倜儻君子般的白衣男子,有些傻眼,還有些自慚形穢。
他喜歡花辛命,所以有時候不禁幻想芻狗到底是什麼樣子,卻從來沒有把他往英俊儒雅風流倜儻翩翩君子這方麵想,他甚至一度覺得這個有可能成為自己老丈人的家夥是個話嘮。
芻狗感覺到青柯打量自己,轉身與青柯對視,眼神清澈溫和,沒有一絲壓迫感,讓人覺得無比舒服,兩隻手分別撫摸著兩個女兒頭發,笑道:“帥吧!”
“帥!”
青柯很想對他這種天生麗質難自棄的自戀行為報以最強烈的鄙視和譴責,但一想到自己還有個媳婦捏在人家手裏,隻能乖乖作答。
何況,他本來就很帥。
青柯這樣安慰自己。
哪知芻狗卻不依不饒了,說道:“是不是比你想象中還要帥?”
“沒有我想象中的帥!”
青柯覺得自己這回答實在太機智了。
隻是下一刻,他被芻狗的無恥徹底打敗。
“哦?那你想象中的我到底有多帥?我現在的形象和你心中的形象還有那些不足和缺少的地方?”
這句話仿佛一百萬噸暴擊傷害,讓青柯有種想裝死的衝動。
果然,一個謊話,是需要百千個謊言去圓的。
青柯繼續違心道:“在我心裏,您應該跟我老子和我二叔一樣帥。”
芻狗笑得越發歡喜,卻依舊沒有笑出聲音:“幸好你小子不是用這套花言巧語俘獲我閨女的心的,否則我一定打斷你的腿。”
青柯隻能苦笑。
光暗亦搖頭苦笑連連,解圍道:“行了,芻帥!我們再在通道開啟之下如此停留,三十三天就要追蹤到我們的足跡了。”
“哎!”
芻狗懶懶地歎了一聲,扶起懷著一對閨女,對青柯道:“你想讓我們把幻境設計成什麼樣子?”
青柯微微愣怔,旋即明白過來,自己等人能想到的,他們這些前輩高人又怎會想不到,說道:“前輩你們算無遺策,心中早有定數,是小子杞人憂天了,心中這點微末計較,抵不上前輩你們深謀遠慮,實在沒臉說,還請兩位前輩動手,為星辰界打造練兵之所吧。”
“還知道謙遜,不錯,不過滿嘴的文縐縐的陳詞濫調,你小子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芻狗笑著撇嘴佯罵了兩句,說道:“那我兩就先按我們的想法來,你們年輕人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盡管提。”
芻狗說完朝光暗微微點頭,旋即大袖一揮,一縷雲絲也似的神則忽然至袖中閃現又立刻隱遁而去,下一刻來到妖域聖淵之上,遁入太平陣中。
直抵天幕厚重無形牆壁也似的太平陣幕,忽地融化成熠熠光漿。
好似九天飛瀑垂落人間,化作光明洪流,向聖淵兩側蔓延而去,不過數息世間,便把妖域南北兩地每一寸土地盡數淹沒,哪怕是萬丈雪峰都覆蓋上一層薄薄的光明。
南北兩地大小妖類百萬眾,盡被光明洪流輕輕托起,如履雲端,如立海上。
芻狗隔著數千裏之遙,輕念一聲“起!”覆蓋妖域全境的薄薄光明流漿,隨芻狗言法應聲而起,像一片仙家祥雲,載著百萬妖眾,蹁躚而來,越近越小,來至眾人眼前時,已然化作一片楓葉大小,如寒冬時節從楓葉上剝離而下的透明冰葉,被芻狗輕輕一吸,便吸入口中,納於體內世界。
數峰之上,即將離去和前來送行的所有人,無不張大嘴巴,一臉駭然豔羨,被芻狗這鬼斧神工一般的神通道法驚得震撼無比。
哪怕是神通修為早已淩駕青柯衛昭二人之上不知幾何的裴距殘魂,自負全盛之時可以如芻狗一般揮手起世界,卻也做不到他這般納百萬眾生入體恍如無物的瀟灑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