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戰,摘星凝綏綏對國監莊揚,嵐院衛衣夫對南朝南廂,星雲樓四對妖域花辛命,南朝風過也對摘星段不羈。開始。”
初胄嵐聲音未落,衛衣夫、樓四以及花辛命三人已躍入各自戰場。
‘始’字音落,樓四與花辛命兩人一執四尺細身長刀,一執詭異枯花枝束,已然戰在一起。
南廂、風過也和段不羈,猶等初胄嵐說完之後,朝他齊齊行禮,這才躍入各自戰陣雲石間。
唯獨綏綏與莊揚未動分毫,兩人衣衫卻都忽然隨怒雲激蕩翻飛,目光隔著雲石星柱,交織間似有星芒爍熾,燒灼雲霧虛空。
青柯感受到兩人間那種針鋒相對的詭異場域,詫異抬眼,看著綏綏眼中那抹濃烈的掙紮恨意,雙眉微微一凜,心想一向乖巧敦厚的綏綏,怎麼對莊揚如此大的仇恨?
青柯視線隨之移到莊起身上,察覺到莊起嚴峻臉色間一閃而過的遺憾厭煩交織的神情,眼瞼微斂,神色忽然就僵漠起來。
綏綏美麗的小臉因恨意充斥而泛起潮紅,緊盯著莊揚仇視半響,忽然別過身,朝青柯屈身深深一禮,認真說道:“先生,綏綏今天,欲殺莊揚,求先生成全。”
綏綏聲音雖無意高昂,卻因心中含恨,下意識動用了萬物生修來的龐大神魂之力,使得場間所有人,都聽清了她這句話。
所有人先被綏綏龐大的神魂所攝,然後被她在十聖寰峙星陣中欲殺莊揚的豪言所驚,同時看向了她,視線順著她的目光,移到青柯身上。
所有人都在猜測,這位年輕而神秘的少年教習,敢不敢應下自己弟子這瘋狂甚至可以說愚蠢的請求。
青柯雙目驟抬,凝視著綏綏眼中那抹執著瘋狂的恨意,一字一句認真說道:“那就殺。”
“放肆!”
衛崇立於星雲之上,怒視青柯,聖人氣息煌煌然如天威傾軋,向青柯碾壓而去,怒道:“諸院大比隻決勝負,不分生死,況且今日諸聖齊聚,豈容你這乳臭小子狂言殺戮,當誅!”
“嗬嗬。”
青柯冷漠嘲諷一笑,理都不理衛崇,完全無視那煌煌聖威壓迫,望著綏綏再次確認道:“那就殺。”
綏綏含淚應道:“謝先生。”右手指節輕扣腰間,驟然一震,白色束身戰裙間那條白玉腰帶,遽化七尺玉骨節鞭,如龍驤縱探,脫手而出,振蕩怒雲星輝,破開星柱向莊揚奔碾而去。
“狂妄。”衛崇於眾目睽睽之下,綻放聖威亦不能奈青柯何,頓覺顏麵掃地,大袖一揮,腳下星雲驟然飛出雲石,席卷海上怒雲,在虛空之上無限變大,須臾間增大成一片壓城黑雲,電閃雷鳴肆虐黑雲間,翻滾轟鳴,便要向青柯籠罩下去。
恰是此時,莊揚長劍出鞘,一劍自身側斜攬而出,隧有狂風生於劍上,破雲入海,裹挾濤濤大浪逆上入雲間,雲間頓生磅礴驟雨。
天色忽暗。
風刀怒行於雲間,逆浪自海中席卷入雲,磅礴大雨從天而落,一時漫天風雨如晦,迎向綏綏那玉龍長鞭,更有淒風苦雨,穿行虛空嗚嗚作響如鬼哭,襲向綏綏。
莊揚一劍驚風雨,冷靜開聲勸阻衛崇道:“舅舅不必動怒,他說殺,也要殺得了才算,不然與笑話何異?”
滾滾黑雲忽凝,重化作光明星雲遁回衛崇腳下,衛崇哈哈大笑道:“揚兒有理,舅舅且看你波瀾劍,如何把狂言掃落成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