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青草來說,青軻點燃命星的方法簡單得可怕。
青軻把強大凝實到令其他人隻能仰望的神魂分成無數份,全部溶入這顆唯一星辰。
在她的理解中,神魂是人最脆弱的部分,分之即殘,哪怕青軻神魂再怎麼強大,也不應該這麼抽絲剝繭一樣的亂分吧?
她站在旁邊擔憂地問道:“郎君,你不疼?”
青軻邊分神邊笑著回答青草:“第一次疼得欲生欲死,可疼過之後就是無窮的爽,當這種爽超過這種疼,就會隻感覺剩下爽了,這種痛並快樂著的感覺真的很好,就像做……額……反正等我分完神魂,你試試這就知道了。”
“啊?”
青草被青軻這句話徹底驚呆了,蘊繞著自然氣息的美麗臉龐紅的像一團鮮豔的火燒雲,扭扭捏捏說道:“分完神就要……試試?郎君,作為一株草,雖然我對愛情的確充滿向往,對人世間男女的那種……相處方式……也有些向往……但是這種事情,不應該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吧,奴感覺……好難為情?是難為情嗎,郎君?”
青軻用手撫住額頭,對剛剛差點在青草麵前說出那句比喻而自愧,此時聽青草這麼說,知道這姑娘被自己帶歪了,更是羞愧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真不能怪我,實在是那個世界信息太過爆炸,無論人心性如何,隻要活在那裏,都會被逼迫著潛移默化出口成髒。
青軻內心哀歎,他這麼冷漠涼薄的人,都能被那個時代的洪流生生衝擊成人渣模式,他可不希望青草這麼向往人間的姑娘,對那個世界產生半點好奇,因為越是向往的人,越是經不住誘惑,而那個世界最大的誘惑,便是各種誘惑本身。
於是輕咳了聲佯怒道:“丫頭,別瞎想,我說的是神魂分裂的痛感……咱們青家一脈,都得修行萬物生,修萬物生就得承受神魂無盡撕裂的劇痛。”
“哦!”
是我亂想嗎?是郎君你亂形容好不?可為什麼我會覺得有些失落呢?青草這樣想著,紅彤彤的臉更紅了。
青軻察覺她眉間那縷失落的情緒,心疼而憐憫,苦笑著搖搖頭繼續分神。
他知道,青草對世界的認知,隻局限於她修成人形之後,被她那段光陰線段帶著在時光洪流中漫無目的的旅遊,如果那算旅遊的話。
她隻是以一個過客或者說觀光者的身份在窮遊,對大千紅塵無比向往無比想參與其中而不可得。
所以除了她那份求生的韌勁執著,以及對淒苦不公的深刻理解,她的心性隻如同十五六歲的愛做夢的女孩,對愛情和人生都充滿憧憬,甚至作為一株孤獨無盡歲月的野草,這種憧憬尤其強烈,自己是她真正意義上第一個相交的異性,還是恩人,有些女兒家的小心思,這不奇怪。
但這絕不是愛情,至少現在不是。
小女兒家這種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青草些微羞澀地偷偷抬眼打量青軻,卻發現他正在把那些分成無數縷的神魂絲線,像埋種子一樣一縷一縷地送入每一顆塵埃之中,驚訝問道:“郎君,你這是在幹什麼?”
青軻被自己這種舉動刺激得有些興奮,這舉動太瘋狂了,瘋狂到用全部的神魂去賭一場真正的入神,一種全新的修行模式。他此時整個人處於一種莫名亢奮的癲狂狀態,使得思維也有些瘋癲,回答道:“我在埋……我的小蘋果。”
“小蘋果?”
“是的,今天是個偉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