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青軻緊繃的神經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他迫切的想要弄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哪裏還有閑功夫聽這個單純得像白癡一樣的話嘮嘮叨,哪怕這小話嘮真的很想讓人親近。
莫名其妙的做夢,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裏,醉生夢死的偷窺狂,深不可測的教育家,心思單純的小蘿莉,怎麼能如此和諧卻又如此詭異的相處在一起?
我一直在沉睡?
那外麵世界大青山下受過十二年現代教育的青軻又是誰?
如果小姑娘說的一切是真的,到底是我夢見這裏的自己,還是外麵那十幾年是一場夢?
到底是誰活在誰的夢境裏?
青軻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對著青白嘶吼道:“這到底是哪裏?你是誰?我又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告訴我!”
他聲音沙啞蒼涼,表情猙獰可怖,連雙手死死掐進青白如玉般瘦小的臂膀而不自知,隻是下意識的想質問出個結果,亦或叩問蒼穹:如果這裏是我的家,為什麼這十六年來還活的如此淒慘,如此孤獨無依受盡苦難?為了養活自己為了讀書上學,幹過多少髒活累活受過多少白眼被多少人戳過脊梁?
青軻不是聖人,隻是個十六年來受噩夢和生活雙重折磨而沒有麻木掉的吊絲,他現在隻知道如果自己真的來自這裏,那麼血脈裏埋藏的那種力量就應該很輕易的得到,如果自己有這種力量,外麵的十六年一定不會活的這麼艱難,這種情緒就會被更加的放大。
他知道外麵那十六年絕對不是夢一場,那些活生生的流血流汗畫麵,還曆曆在目活靈活現。
可他換來的卻是青白弦然欲泣的一句話:“你凶我!你從來不凶我的!”
然後青白哭了。
女人一哭,男人就會清醒,這是很多時候都十分準確的道理。尤其是對青軻這種早就學會冷眼看穿的男人,對著的還是青白這個十分想讓人親近的姑娘,更為準確。
青軻見青白哭,情緒就開始平靜。他覺得自己確實不應該發火,因為那個心機深沉還打了自己的教育家一直活在這裏,想來自己就算生活在這裏,就算日子會好過一些,心裏的煎熬估計不會比外麵少。
不知道為什麼,青軻打心裏排斥那個老頭。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會發火,是下意識的相信了青白的話,把青白當親人,這火氣就冒得比較隨便了些。
可他真的沒臉用這種解釋去安慰青白,於是隻能沉默。訕訕的看著青白,賠著笑臉。
十六年的經驗告訴他,小女孩這種情緒,來得快,去得也比較快。
可惜他又錯了。
青軻隻感到腹部一痛,自己就飛了起來,瞬間飛過那彎紫色星月,飛進星海之中。
青軻看到青白踢自己的那隻腳還懸在空中,她的淚還沒幹,卻已經換上了生氣的神情,恨恨說道:“去清醒清醒,在你爹留下的地兒學會你爹留下的東西,你就會知道本姑娘為什麼這麼生氣。”
沒有什麼比這句話更能愉悅青軻的內心!在老爹留下的地盤學會老爹的東西,而且要學的東西絕對無比強大,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很溫暖。
所以青軻人還飄在星空裏就果斷忘了痛,恬不知恥的笑著回答青白姑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