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陪著老田到了地頭,隻見地上鋪著一張草席,上麵放著一個大竹籃。
老田掀開上麵的白布小毯子,從其中取出五瓶陶罐燒酒,又拿出了幾袋封裝好的菜品,逐一擺在竹席上。
此時,楊胖子也呼哧呼哧的跑了過來,一屁股坐上竹席,抓起旁邊的燒酒就要灌。
老田輕輕咳了一聲,楊胖子學乖了,趕緊放下酒瓶,腆著臉笑道:“大爺,我剛才不懂事,亂說話,您打也打了,這酒和菜就讓我跟著吃一點吧?”
老田這才一臉嚴肅的點點頭,示意他坐下。
就這樣,三人坐在田間地頭,迎著略寒的北風,喝著烈辣的燒酒,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
直到酒足飯飽,已經是天色稍顯黯淡。
徐清猛得拍著大腿,笑道:“你瞧我這記性,今天原本是來打探消息的,這下耽誤了。”
“不怨我啊。明天我可不來了,要來你自己來。”旁邊的楊胖子撿了根枯枝,正在挑牙。
老田卻帶著微微的醉意,拍著徐清的肩膀笑道:“你就安心參賽吧。以你這身本事,贏比賽,不難,不難。”
“老田頭,你這話,我愛聽!”楊胖大舌頭都喝大了,又忘了之前因為什麼差點被鋤死。
徐清趕緊輕輕踹了他一腳,聳聳肩道:“算了,反正今天能和前輩過過招,我也知足了。想必蘇省比前輩厲害的,也沒幾個人了。真要是碰上了,隻當開眼界。”
老田瞧見徐清如此豪爽灑脫,越瞧他越順眼,索性從地上撿了三根細樹枝,拿打火機點燃後,插在土中,向徐清笑道:
“老夫向來喜歡結交晚輩,小兄弟你又身手不凡,很對我的胃口。如若不嫌棄,咱倆來個忘年交吧?從此結為異姓兄弟,如何?”
徐清向來不拘小節,聽到老田這樣說,再加上酒意正濃,大聲的喊了聲好。
當即二人在田頭,以枯枝代香,麵對著一片蒼茫天地,嗑了三個重重的響頭,義結金蘭。
臨別之時,徐清再次問道:“田哥,剛才你起誓時,用的名號是老田頭,你的真名就是這嗎?”
老田笑了笑,把竹席卷好,竹籃勾在鋤頭上,笑道: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我這張臉,總不會是假的吧?”
徐清點點頭,又問道:“你現在要去哪裏?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老田此時已在幾步之外,頭也沒回的笑道:“去處是天,歸處是地。他日有緣,自會相見。”
“老弟,好一場造化啊。”
隨著老田聲音的遠去,他的背影也在夕陽中,漸漸變得模糊……
回到學校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楊胖子頂不住酒勁兒,半路睡在了車上。
幸好徐清力氣大,扛著他回來了。
兩人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徐清還沒醒來,就被手機吵醒了。
接通後,傳來楊武濤的聲音:
“喂,是徐先生吧?我今天想請你來家中,談一談明天比武的事。”
“哦,還有一個朋友,也想介紹你們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