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驚懼的是,半空中的陽光忽然被遮住了。
他怔怔的抬頭望去,隻見徐清的身影擋住了陽光,逆在光線中!
隻有那隻從天而降的大腳,遮天蔽日!
風絕愕然的望著徐清向自己重重踏來,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眼前這個少年!
他遮天蔽日、手握星辰,已是天神!
……
“啪!”
一個古香古色的小酒館中,一幫客人正磕著瓜子,專心聽著台上一位戴墨鏡的老者講書。
“卻說那天冰蘭島一戰,徐清一腳踏向了早已嚇破心智的風絕!”
眾人實在是太專注了,以至於沒有注意到此時從門外進來了一幫客人。
這是一隊旅遊的客人,為首的是一位俊郎少年,身旁簇擁著九位豔絕於世、各有風韻的美女。
老板見狀,急忙招呼小夥計將兩張八仙桌並在了一起,請十人落坐。
少年坐在美女的環擁之中,一臉笑意的望著台上的說書人。
那位說書老者,繼續說道:
“這一腳,驚天動地!這一腳,可踏星辰!”
“啪!”
“謝謝各位聽眾老爺,本人的《徐清傳》到此完本!”
老者說到高潮時,卻忽然收了聲,台下的聽眾立刻一陣喝罵:
“死老頭子,你搞毛啊?老子聽得正在興頭上!”
“是啊,你這坑貨!那一腳徐清到底踏沒踏出去啊!”
“風絕呢?死了沒有?我的安雅大美女呢?活了沒有?”
“還有,徐清最後怎麼了?人呢?那幫美女呢?”
聽著眾人的罵聲,老者卻始終笑而不語,手在桌上一陣摸索後,拿起了一個銅碗,示意大家賞錢。
“給個屁!說一半不說,一毛錢都沒有!”
“不給!滾!”
“死太監!”
眾人一邊起身罵道,一邊向外走去。
獨留老者守在空蕩蕩的台上,舉著銅碗,一臉慘笑。
九位美女之一見狀,其中一位微微搖頭,從包裏拿出幾疊百元大鈔,招手喊來店老板:
“你們怎麼請了這樣一位說書人?他不說完,能掙到錢嗎?給,這些錢給他。”
店老板連聲道謝,拿起錢就放到老者的銅碗裏,大聲嚷道:
“死老鬼,你運氣好,今天有個大美女看你可憐,賞你五萬元!你還趕緊過去給人家磕頭道謝?”
那老者摘下墨鏡,露出兩個黑洞洞的眼眶,看向了這桌。
原本他的表情淡定至極,一副老者該有的了然與豁達,可看過來的一瞬間,他的鼻子忽然緊了一下,眉頭立刻擰在一起!
幾秒鍾後,他的神色開始變得頹然,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拄著拐杖,一邊敲打著,一邊走了過去。
桌上一位美女見狀,趕緊把身子湊到少年的懷裏,緊緊摟著他,小聲道:
“徐清哥哥,我害怕。”
那少年正是徐清!
他輕輕拍拍美女的腦袋,笑道:“美娟,沒事,由我在呢。”
老者走近後,慘淡的笑了笑:
“徐先生,這一別又是二十年了吧?”
徐清淡淡應道:
“我說過,你會是這世上最慘的人。而你現在遭遇的一切,永世沒有完結。哪怕我死了,你也將延續現在這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
老者歎了一聲:
“當日我求你殺我,你卻不殺。這麼多年,我以為我有可以東山再起的一天。讓你也能體會這種痛苦。”
“可我最終發現,你留下我的身子,卻誅了我的心。徐先生,希望有朝一日,你能讓我解脫。”